“好。”女子喪屍領主嘴角翹起的弧度十分明顯，雙眼也彎成月牙。顧宇看著一愣，這好像是他第一次見女子喪屍領主笑啊。
“你的身份是什麼？”
“什麼身份？”
“就是你在人類社會裏生活所用的身份啊，就像我用得還是我之前的身份和身份編號。”
“我不知道，我沒有你說的身份。我也不知道我之前的身份。”
顧宇臉色瞬間凝固。“沒有？你該不會就是腦子一熱什麼都沒考慮且什麼都沒有準備，然後就直接跑過來說要在人類社會裏生活吧。”
女子喪屍領主搖了搖頭，顧宇見狀臉色稍微放緩。“我腦子沒有熱。”剛剛放緩的臉色重新呆滯起來。
“不是，沒有身份。你怎麼和我一塊生活？”
“就像現在這樣不行嗎？我可以讓他們都看不見我。”
顧宇一呆，也對啊，隻有女子喪屍領主不想讓別人發覺，那麼別人就注意不到女子喪屍領主的一切行為。
可看著女子喪屍領主精致的那張臉，顧宇感到於心不忍，始終沒有把“可以”這二字說出來。
始終都以別人注意不到的幽靈狀態生活著，真的能算上是在人類社會中生活嗎？沒有人知道她在、沒有人知道她在幹什麼、她所做的一切在其他人眼裏都是不存在。
或許女子喪屍領主根本就不在意這一點，而且也的確如果女子喪屍領主以這樣的生活方式在自己身邊，那麼將不會給自己的生活帶來多大的變化，自己依舊可以過著現在這種屬於正常的生活。
可是，這不公平，這根本就不能被叫做在人類社會裏生活。人類社會生活是充滿各方互動的生活，而不是這種單人單機的生活。
顧宇手掌微微攥緊，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於心不忍。自己明明討厭麻煩、明明這樣的生活方式。就不會帶來麻煩、明明女子喪屍領主也不會在意、明明喪屍是不會考慮這麼多的。
難道這就是人性？難道不單單是自己身體變得像人，人性也被帶了過來嗎？
“你沒事吧？”女子喪屍領主見顧宇微低著頭看著自己攥起的手掌，身體還在輕微的顫抖著，湊過來問道。
顧宇抬起頭，臉上扯出一段笑容，看著這近在咫尺的吹彈可破的精致麵容：“我沒事，你剛剛說的不可以。”
是的，那不可以，因為那不叫做生活。
“你說的那種不叫做生活，叫做潛藏。在人類社會中生活，就是要和形形色色的人進行接觸，去體驗其中或好或壞的事情。”
這次和女子喪屍領主進行對視，顧宇的眼中沒有了躲閃。
女子喪屍領主直起身子，摟住顧宇的頭，低頭下巴放在顧宇的頭頂上，長發從顧宇的雙頰落下。顧宇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唉！”，就深陷進帶著幽香的深壑中。
“謝謝。”一聲道謝鑽進了顧宇的耳朵裏，兩個喪屍領主不約而同地掛上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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