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胡衛東丟在腳邊的皮箱,就那麼肆意的出現在白吳鉤的麵前,對他來說,無疑是赤裸裸的諷刺。
瞬間,他的臉色便一僵,怔住了。
旋即,他的臉色變得陰沉發黑,一雙虎目之中,充滿了無窮無盡的怒火!
東哥茶館的一樓,已然是被胡衛東的的手下弟兄們聚集滿了,而且,還有源源不斷的人快步走過來,將樓道口圍堵的水泄不通。
“在其他地方我不敢說大話,可是在澤陳縣,在我的地盤,這麼給你說吧,就算你是天皇老子我也不怕。我讓你走,是給你麵子,希望你能想清楚。”這時候,胡衛東瞥了白吳鉤一眼,這般說道。
白吳鉤隻帶了三四個手下過來,場麵上他吃虧,即便他再怎麼強大,若是來硬的,必然是下場很慘。
硬拚?算了吧。
胡衛東這邊,他不會對白吳鉤下手,因為白吳鉤背靠著強大的燕京白氏家族,要是真和他動刀動槍的,驚動了白家的那些大佬,不論是發生什麼樣的狀況,都不是藍青他們願意看到的。
更何況,白思寧、白思敏姐妹二人在場,畢竟,白吳鉤是她們的親侄兒。
同為一個家族的人,若是真的撕破臉皮,那可就覆水難收了。
藍青不懼怕與白吳鉤撕破臉皮,白思敏更是不怕,隻是,白思寧心軟一些,考慮的東西也更多一些。
“藍青,暫時放了他。畢竟,咱們都沒出事。”白思寧在藍青耳邊輕聲說道。
藍青點點頭,於是就出現了剛才的那一幕,小姨讓白吳鉤滾蛋,他吩咐胡衛東,讓胡衛東出麵,給白吳鉤下逐客令。
“上次,白擎蒼威脅到了咱們的性命,我讓他成為了殘疾人,唔,很明顯,白吳鉤更為狡猾……”藍青暗暗想著。
忽然,站在他麵前的白吳鉤露出微笑,態度大變,笑眯眯地望著藍青、白思寧與白思敏:“兩位姑姑,哦,還有藍青表弟,我先走一步,以後有機會,希望大家可以坐下來好好聚一聚——我請客。”
藍青沒理他。
白思寧眼神微動,很漠然的點了點頭。
而白思敏眼神毒辣,恨不得當場就把白吳鉤這種狼子野心、陰險狡詐的家夥撕碎!
她衝著白吳鉤啐了一口:“滾吧!我沒你這種侄兒!”
“小姑您消消氣兒,我這就走,馬上就走……..”白吳鉤點頭哈腰的陪笑,旋即迅速讓身邊的跟班手下提著皮箱,悻悻然離開了茶館。
白吳鉤是聰明人,盡管這一次被藍青打敗,可他有信心把麵子找回來。
隻是,他離開茶館之後,瞬間便是從之前的淡然自若,一下子變得無比的恍然失神,臉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眼神狠毒猶如魔鬼!
“快開車!快!”他手忙腳亂的衝進車子裏,迅速拉緊了車門,焦急萬分的吩咐手下迅速開車!
有一種焦急叫做火燒P股,現在,白吳鉤就是這種狀態。
坐在車子裏,他如坐針氈,簡直渾身不舒服,心裏麵一片亂糟糟的。
他的腦海裏麵,除了憤怒、憋屈,便是雜亂的心思。
“少爺,您息怒。”開車的是他身邊最為忠心的心腹,叫做周川,一個年輕小夥子,此時正在安慰他。
白吳鉤緊握拳頭,一言不吭。
與脾氣火爆的白擎蒼不同,白吳鉤有著超乎常人的冷靜心態,以及強大的隱忍力。
他的身邊,便是那隻皮箱,裏麵裝著滿滿一箱子的錢!
“嘿嘿,可笑!可笑!”忽然,他啞然失笑,自言自語了起來,“幾百萬的錢,居然不能讓姓胡的聽從我的安排,看來,我考慮的不夠周全,想的太簡單了!”
周川從反光鏡看到了自個兒家主子的懊惱神情,本想著出聲安慰,卻欲言又止。
在他的記憶裏,主子白吳鉤一向是沉穩淡定的作風,縱橫商場,可謂是戰無不勝。
他從來沒見過白吳鉤露出如此懊惱、悔恨甚至很苦澀的神情。
白吳鉤是白家最優秀的俊才,最有心計的年輕人,同時也是老爺子白放翁最看好的接班人,可是,這一次他卻敗了,敗給了“一個外人”,敗給了一個他根本不放在眼裏的人。
“少爺,那小子有兩下子,以後咱們得多多小心。”終於,周川忍不住說了這麼一句話。這是他自己的看法,想要和白吳鉤交流交流。
白吳鉤嗯了一聲,收斂了憤怒憋屈的神情,恢複平靜:“行了,專心開車,這次的事情,不要再提起。”
周川點點頭,不敢再說話。
“那小子的能量,居然完全超乎我的想象。如此偏遠的地方,居然也有人出來為他赴湯蹈火!我本想著控製白思寧與白思敏,讓能源集團的掌控權成為我的手中之物,讓‘桂蘭坊’成為我的產業……可惜了,一步走錯,全盤皆輸!”
白吳鉤暗暗想著,心裏麵莫大的苦澀之情,唯有隱忍不發,自己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