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的恍恍惚惚,我斷尾竟是比剜心還要疼痛萬倍,不得不說肉體上的萬蟻噬心是何等疼痛,狐狸斷一尾仿佛要了一條狐命,連心之疼竟是我無法承受,這一疼已把神識裏出現的萬疼一次不少地倒映在我眼裏像是放大瞳孔,我腦海裏湧出太多令人疼得發怵的恐懼感。
當我不斷地感受越來越讓人不安的恐懼感,周身的溫暖竟是莫名包圍著我的狐狸,我隱約中睜開眼睛,模糊之中看得見不斷放大的悲傷雙眼,那是玉衍的雙眼,熟悉得讓我無法忽略。
我毫無力氣,想要伸手右手去撫摸著他的臉,卻發現我的手已是變回原身的狐狸,我一句話說不出來,臉上已是體會到發寒的酥麻,我耳邊似真似假地聽得見他說的哽咽,“瑾兒,你何苦這麼傻,你已是痛得連恢複人身都做不到了,你讓我該如何不疼,我現在帶你回家,你隻能在我身邊,我才能安心些,我絕不讓你再做傻事了。”
“玉衍,別擔心,丫頭不過是恐懼失去你便能斷尾救你玲瓏心,不用擔心,丫頭休憩幾天便能恢複元氣,讓丫頭修煉萬年便能長出一尾,不會影響她進階聖尊的劫,不知你現在該當如何,神都鹿國如此傷你女兒。”這是幻雪的聲音,難道是幻雪把玉衍給帶到冰真界了麼?
玉衍把自身的溫暖包圍著我,口氣盡是寒意侵人,“我絕不會放過神都鹿國,若非蒼落陣有異,我連玄裳都毀了,我不會容忍這事發生,芷玉膽敢傷我女兒,該承攬後果的代價罷。”
後麵神識越來越模糊,我已累得很不堪,依然不斷地蹭著他的懷裏,尋著舒服的位置慢慢沉睡下去,不再聽見他們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
我醒來之時,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熟悉的南禺山環境,我緩緩地從塌上慢慢坐起來,撲鼻而來的竟是竹屋外的玉蘭香夾著白蓮和桃花,形成一種難以形容的百花香,我微微一笑,原來這不是夢,我以為我的想念極深而夢見玉衍,看來玉衍應當是出關。
我慢慢地走出竹屋,外麵微有刺眼卻是隱隱現出我眼中的冥玄綾,我看到玉衍負手而立於玉蘭樹旁,他察覺到我已是醒來,他轉身看著我已是露出他溫暖的淺笑,“瑾兒,你醒了。”
不知是否看到我眼裏的冥玄綾,他微微皺眉,用右手覆蓋我的雙眼,“瑾兒,閉上眼睛。”
我知道玉衍想做些什麼,我聽話地閉上眼睛,我察覺到眼睛微酸地徘徊著,漸漸地緩下來,微有涼意卻是聽到玉衍的聲音淡淡像夢境裏出現的聲音,“睜開眼看看。”
不用說,我心裏很清楚,玉衍又動用他的靈力把我的冥玄綾融入我的眼睛裏,從此之後不用害怕刺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