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羽待在三陵洞的第一天,是一直在喝酒吃肉,但最後竟未因醉酒而昏睡過去,而是如同往日一般,睡意來了,找個地方便睡了過去。
自從那日從困龍之地出來之後,鍾羽的心情變化就很是莫測,雖然大多數的情況都是煩憂在心,有時在他獨處的時候,卻也非是沒有忽然心情大好的情形出現。
至於其中緣故,在鍾羽冷靜下來之後,便是連他也搞不清楚。
像這一次,他自見了雨八荒之後,心情便一直大好,但一進三陵洞,聽了那粗豪漢子說了些微不足道的事,他便又沮喪起來,更是憂愁不可釋懷,其中原因,也是不可了了。
且說鍾羽第二天醒來之後,也不理會仍是昏暈未醒的一眾劫匪,依舊飲酒吃肉,不亦樂乎。
待得那些匪眾醒來,鍾羽沒有像昨日那樣灌他們喝酒,隻是自顧自的飲酒。這般以來,那些匪眾自也是樂的不進大殿了。
不過這倒非是他們害怕鍾羽再灌他們酒喝,畢竟他們除了打劫之外,最大的樂子也就是聚在一起飲酒作樂了,雖然昨天他們被鍾羽灌的是暈頭轉向,兼且難受之極,卻也不至於生出畏懼來。
而他們真個不想進入大殿的緣由,自然是畏懼鍾羽乃是仙家子弟之故,而且還是一個手上沾滿劫匪鮮血的仙家子弟!
這種讓一眾劫匪感到生命危在旦夕、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喪命的情況,還是讓他們頗為抓狂的。
這些匪眾既然敢跟著霸天在聽聞有仙家子弟護佑的沙鎮周圍扯旗做劫匪,其膽子自然也不是小的,可說的上也是亡命之徒了。
卻說待他們從鍾羽初來三陵洞給他們的威懾中反應過來,眼看著正在大殿中沒有顧忌的飲酒吃肉的鍾羽,眼神之中便漸漸生出了狠戾之意。
那曾跪拜鍾羽的粗豪漢子可說的上是自幼便是生活在劫匪堆裏的,一見身周兄弟們的眼神,他就知道他們因為沒見過鍾羽幾人的手段,故而沒有太大的畏懼之心,此刻怕是已生出了殺人之念,心中暗道了一聲:“要壞!”
他知道此刻自己若是出言勸阻,那麼說不得就要先承受數十柄大刀巨斧了,怕是比那仙人也要早去極樂之地一步,是以他故作出閑散的樣子,緩緩站起了身來,要離這些往日的兄弟遠些,再快速的去警醒鍾羽。
他站起身走了幾步之後,眼見得那些將要沒命的兄弟毫無察覺,心中不禁得意:“嘿嘿,兄弟們,這可是怪不得我。那人既是仙人,又豈能是咱們這些凡夫俗子可以殺死的!哼,你們想要拖累我,那我就隻能讓你們先死了。嗬嗬,這次怎麼著也算是我幫了一下這個仙人,想來日後定然有大富貴等著我。你們也放心,既然這富貴是你們身家性命給我換來的,每年的今日,我必定燒香給你們,嗯,一定用上好的香。”
世間鄙俗之人大都如此,為了富貴名利,沒有一物不可拋卻。
他甚至忘了三年前,鍾羽是如何誘使他們做事的?
不正是說要給他們一個大富貴嗎?可結局又是如何呢?
愚也?蠢也?迷也?惑也?
俗人也!
但世間善於察言觀色的豈止他一人,而鍾羽又豈能每次都有好運道?雖然千金之子不死於盜賊,但也不意味著這些劫匪不能設計成鍾羽!
當然了鍾羽也的確不是他們能殺死的,雖然他們的陰謀能得逞。
不過鍾羽不死,終究是和那粗豪漢子的通風報信會不會成功是沒有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