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2)

聽得閭秋蕤要永遠不見自己,鍾羽也知這是玩笑之言,心中卻是無故一痛,不知該說些什麼好,默然走入了亭中,坐在了石凳上。

閭秋蕤見他忽地默然,本以為他是在故意應自己的趣兒,但一瞧見他眉眼中那抹淡淡的、卻又不消散的傷感,竟也不知該說些什麼,輕步走入了亭中。

見她走到自己身旁,鍾羽抬頭瞧著她,勉強一笑,說道:“蕤兒妹妹,你看看我臉頰上的傷勢如何了?”

閭秋蕤“嗯”了一聲,細細瞧了幾眼,道:“好多了,若是不細看,很難看出那麼一點紅腫。啊,我現在為你敷藥吧。”說著從懷中取出了兩貼藥膏。

鍾羽緩緩閉上雙目,也不理會她貼在臉上的藥膏,隻是那般輕吸著繚繞在身周的處子幽香。

“好了,揭開我再看看。”閭秋蕤將手從鍾羽臉頰上放下,說道。

“好的。”說著鍾羽將臉頰上的膏藥揭去,又往她身邊靠了靠,問道:“可以嗎?”

閭秋蕤又細細看了看,高興道:“嗯,真的全好了,一點也瞧不出來受過傷的樣子。鍾哥哥,你瞧一下。”說著竟從懷裏取出來一塊外形精致的銅鏡來,遞給了鍾羽。

鍾羽伸手推開,笑道:“我又不是女孩家的,照鏡子成什麼樣子?再說了,我還能不相信蕤兒妹妹你嗎?你既已說好了,那就一定好了,不好也得好。”

閭秋蕤“咯咯”一笑,道:“那我若是說還沒好呢?”

鍾羽扭頭看著她,說道:“那它自然又要紅腫的了。你不讓我用手打,那我就去撞這石柱。”說著就站起了身來,朝著石柱走去。

隻聽閭秋蕤嗔道:“你給我回來。以後我不準你受傷,你要聽我的!”

鍾羽轉過身,點了點頭,走回到她身邊,盯著她看了一會,忽地伸出了右手抓住她左手,道:“以後要來看我。”

這日中午,六院眾人齊齊來到有悔殿。

今日本是說定有長輩來擇取弟子教導,但此時有悔殿中卻仍是隻有李慎三人,並沒有其他師叔、門中長老之屬。六院等人畢竟都未曆經過這般事情,心下都不免有些嘀咕:

“這次來的師叔、長老們,不會是也向濮陽師叔那般要抻量一下我們的資質吧?那滋味可不好受。”

“莫不是因我們的資質太不成器了,竟無一個長輩願意教導我們?”

“在考量我們的心境嗎?嗯,定然是這樣的,我須得淡然一些。”

……

李慎此刻也是有點疑惑,暗道:“陳長老方才明明是紙鶴傳書於我,說是即刻便到,現在為何還沒到?”

那個陳長老以及其他三名長老和六名師叔輩的,原本確是早便應該到了,可是在他們行至有悔殿不遠處時,身邊忽地出現了一座堂皇劍橋。

他們知道這是掌教真人使得手段,意在邀他們過去說事,當下也不及告知於李慎,一步踏上劍橋,趕到了天劍殿中。

若說這丘茨緣何突然邀他們幾人到天劍殿,其意隻在鍾羽一人身上。

當時丘茨也未和他幾人多說,隻是指使一個麵目慈祥、性情溫和的長老務必招鍾羽隨伺身旁。

那個長老是見過鍾羽的,知道他竟在劍之奴境時擊敗了已入劍之徒境的人,也是知道他曾被亞聖評點一事,如此絕豔後輩隨伺在身旁,自是欣然答應了下來。

待那幾個長老和六名師叔輩的人走後,丘茨從椅子上站起了身來,走到大殿外,有九天勁風撲麵而來,卻揚不起他一跟發絲。

放眼四望雲霧繚繞深處,隻聽他說道:“天道運轉有常,可我等卻難以參透,多做愚蠢之事。當時我輕言允他入了劍宗,或許是犯下了大錯,然則天道之意,我焉有反拒之力?唉,隻盼此事不會傷及我劍宗根本。天道!天道!終有一日我要去聽聞大道,明了你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