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暖感激的看著楚清,有些話卻不願意出說出口。
不說那幾萬人會有多少真正的被他發動起來,就算真有人願意幫忙,成功的機率又有多高?更何況,楚清才簽了新公司,還未正式出道,手上的餘錢不多,全借給她,也無力支撐換腎的費用和後續治療。
她點點頭,然而,臉上的愁容並未獲得一絲一毫的舒展。
半夜,她媽幽幽醒來,一雙無神的眼睛虛弱的在女兒臉上打量,半天,才將她辨認清楚。
“暖暖,你別哭……媽沒事。”秦雨見女兒哭了,抬起那隻幹枯的手,想替她擦幹淨。
何暖怕她媽傷心,趕緊抹幹眼淚。
“媽,你感覺怎麼樣?”她關切的問。
她媽的皮膚因為腎病的原因,黑沉沉的,看著讓人揪心。
秦雨又搖了搖頭,感歎:“他們為什麼要救我?我這副身體,多活一日都是受罪。自己難受,也拖累了你。”
“媽,你別這麼說啊。”何暖心如刀絞。
秦雨又緊緊抓住她的手,十分認真的叮囑她:“暖暖,答應媽媽,下一次,不要簽字,跟醫生說,放棄治療。”
何暖的眸倏的一縮,聽她媽這樣說,心都要碎了。
可秦雨卻不肯放手,固執的非要她答應:“暖暖,說話,答應媽媽呀。”
何暖卻隻是搖頭,剛剛咽下去的淚水又往外湧。
她吸了吸鼻子,強忍住那股快要崩潰的情緒,讓自己努力的笑了笑,反握住她媽的手:“媽,你快別胡思亂想了,我還等著你病好了,幫我看你的小外孫呢。”
喉嚨哽咽著,何暖又深吸了一口氣,撒謊道:“而且醫生告訴我,說已經為你找到了腎源,更幸運的是,那是一個愛心機構捐贈的,一分錢都不用花。隻要做了手術,您的病就徹底好了。媽,你說這是不是個好消息?”
“真的?”秦雨怔忡著,眼睛亮了亮。
沒有人是真的想死,尤其身處懸崖邊的人,往往求生欲更強。何況,她還沒見過她的小外孫,沒看到她女兒找到真正的幸福。
何暖點點頭,攥緊她媽媽的手,一行清淚流下來。
第二天,何暖決定去找葉北淮談談。擊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是她媽媽無奈放棄的求生欲。
她媽媽為了不連累她,已經放棄了生的希望。何暖受不了這種打擊,生命麵前,她的未來,婚姻,尊嚴有那麼重要嗎?
何暖也是要當母親的人了,她能理解那種無私的奉獻,可是卻無法承受其中的生命之重。
然而,她白天一連給他打了幾個電話都沒的打通。要麼就是秘書接的,讓她預約,要麼就是直接掛斷。
她直接去他的辦公室找他也吃了閉門羹,因為秘書告訴她,她這樣越級騷擾上司,不符合流程。換言之,她這個級別的不配見總裁。
接下來的一整天,何暖都心神不寧的。時不時的就往窗外看,想看看葉北淮什麼時候出去了,又什麼時候回來,她好去堵人。
然而,一整天,也沒見他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