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母親的話就算是小孩子也能聽明白那是說她懷孕了。
可她,還未成婚。
而最為讓她難堪的是母親曾經的身份。
暗娼,是的,秦榮就是暗娼,多少個日日夜夜駱曉雅就是守著男人女人的呻吟聲而艱難走過的。
每每想起那聲音就讓她對男女之事有著說不出的反感,反感的就隻剩下了惡心。
或者,生便生了吧。
這一生,她真的不想嫁。
她不喜歡男人的碰觸,一點也不喜歡。
生了,就是自己的一個伴,一個依靠,也讓自己從此不再孤單一人。
飛跑出泰頂監獄的時候,頭頂的太陽那麼的毒,可她卻隻感覺到了渾身上下不住湧起的冰冷。
慌亂的走在街道上,即使已經決定,她還是無法在瞬間接受她有了身孕的事實。
或者,她還是去醫院裏確定一下比較妥當。
乘著大巴車返回去的時候,那一路她的腦子裏不住閃過的都是孩子的影像。
孩子,她會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的。
那是風間附近一家不大也不小的中醫院,才一踏入大廳,一股子蘇打水的味道就撲鼻而來,駱曉雅正想找個人問一下婦產科的樓層,卻在轉身的一瞬撞到了一個飛跑過來的女護士身上。
“啪”,她的手提包落了地,而最為要命的是手提包裏的東西也盡數的散了一地。
“對不起,我幫你撿起來。”撞上她的護士彎身就幫著駱曉雅拾著東西。
驀然,女護士驚訝的向她道:“這位小姐,你認識宇文醫生?”
宇文醫生。
駱曉雅默念著,她不認識什麼醫生,可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記憶裏記得的姓宇文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那個救過她的男人,輕輕的點頭,駱曉雅輕聲道:“我認識。”
“那你是來找楓的嗎?”女護士熱絡的與駱曉雅攀談起來。
駱曉雅想說不是,可那護士繼續道:“楓的名片連我都沒有呢,他居然送了你一張,嗬嗬,我們走吧,我帶你去見他。”女護士拉著駱曉雅的手就要離開。
駱曉雅卻一怔,“我……我的包……”她所有的重要的東西都習慣放在那個包裏,所以,絕對不能丟了。
“我已經幫你全部都撿起來了……”女護士說了一半就怔住了,看著駱曉雅有些空洞和方位不對的眼神她詫異道:“你,你看不見?”
駱曉雅輕輕點頭,“嗯。”
“給,東西都裝在裏麵了,我們走吧。”
手提包重新又回到了駱曉雅的手中,一隻手牽著她的手,讓她隻能被動的隨著女護士離開了。
步出電梯,耳邊又恢複為如同之前的嘈雜的聲音,蘇打水的味道也越來越濃。
“宇文醫生,你瞧,我帶了你的朋友來了。”女護士牽著駱曉雅的手就走進了一間醫生辦公室。
駱曉雅局促的站在門前,其實,她一直不想來的,因為,她不知道要怎麼麵對宇文楓,他們之間還沒有熟悉到什麼都可以相說的地步。
所以,她來做檢查的事情真的不想被宇文楓知道。
“曉雅,你怎麼來了?你生病了嗎?”上下的打量著駱曉雅,宇文楓的臉上現出了一抹驚喜,他以為她是來找他的。
“沒……沒有……”如果真的有了身孕,那也不能算是生病吧,可這於她絕對不是好事而是壞事,因為,她還未婚。
“怎麼了?”駱曉雅遲疑的回答讓宇文風擔憂的看了看她,一定是發生什麼了,否則,她的樣子絕對不會那麼的不安。
“沒什麼,我隻是路過,所以就……”
“宇文醫生,她看不見呢,一進了醫院大廳一不小心就撞上了我,我在她的包裏見到了你的名片,所以就將她送過來了,你們聊,我還有事,回見。”女護士突然間發覺自己似乎是有些多餘,所以駱曉雅才支支吾吾的說話慢吞吞的吧,所以,她識趣的就離開了。
辦公室裏很快就隻剩下了宇文楓和駱曉雅,“曉雅,過來這邊坐,告訴我,為什麼來醫院?”她陰霾的表情讓他更擔心了。
手指繼續的絞著衣角,她的事情真的讓她難以啟齒,她更不知道與誰說起,真的不能說,說了,會讓她無地自容,“對不起,宇文先生,我並不是來找你的,我想,我該離開了。”才一坐下駱曉雅就站了起來,那無助的模樣讓宇文楓十分的確定她的身上一定是發生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