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假裝翻過一個身背對著祈爵,不讓他知道自己已經醒著。
她垂下了眼瞼,狠狠握緊了手心。沒了自由留在他身邊,亦或者是他毀了顧氏,她哪有什麼選擇。
祈爵看了一眼集團做的收購資料之後,移動了鼠標,將收購兩個字改成了助資。
歐洲對與牛排與乳製品的需求也很大,如果接著他們祈氏的名頭開展歐洲業務,想必顧家馬上就能打通歐洲這一塊市場了。
祈爵嘴角噙著笑,如此,顧家的會越做越大的。
他偏過頭,看到楚可昕的側臉,寧靜又安詳。他想了想,將電腦關了,也躺了下來,手從她的要際穿過,一把將她抱進懷裏。這種她在身邊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楚可昕可以聽到身後祈爵強有力的心跳聲,他霸道的將自己的氣息都染上她的身。她咬著唇,心頭泛起一股子強烈的酸澀。
過了半晌,她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
她轉過身子投入祈爵的懷抱裏,兩隻手纏上祈爵的脖頸,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他的胸前。
祈爵黑耀的眸子漸漸亮了,他嘴角漾起一抹笑意。手自然地放在楚可昕身上。
他感覺到自己胸前一片濕熱,隻當是楚可昕心裏頭委屈了。總之,她能回來就是最好的結局。這樣想著,他手下又多了一份力,像是想要將楚可昕融進自己的血肉裏一樣。
楚可昕也不知道到最後自己是怎麼睡著的。隻是醒來的時候,身邊沒有溫度,祈爵早就已經起來了。
她剛想起來,就聽見門外有對話聲。
“我要見媽媽?”奶聲奶氣的聲音,一聽就是呱呱。
“她還在睡覺。”祈爵睨了一眼呱呱,這孩子的看向他的眼神同從前不一樣了,他知道,多半是因為他說的那些不要他們的話被他聽到了。
“聽說你已經結婚了,祝你新婚愉快。”呱呱一字一句道,說得是祝福的話,但祈爵看到他眼神中多半是怨恨,剩下那麼一點點也是被難過所覆蓋。
他噙著笑,“怎麼聽說的?”
“報紙,電視,互聯網......都這樣說。”
“你想要套我的話麼?互聯網?如今的消息有那麼遲緩麼?兒子,我在三個月前就已經解除婚約了。”祈爵揚起笑,望著自己的兒子。
他的臉色有點怪異,小嘴抿得緊緊的,他就是故意那麼說的,他就想知道為什麼爹地為了和薩琳娜阿姨結婚放棄了來救他,而後麵又和她悔婚。
他漆黑的眼睛幽怨地望著祈爵,祈爵也一動不動的望著他。
可孩子哪有大人那麼好耐力,沒多久,他便僵硬地開口,“丟了芝麻又丟西瓜。”
呱呱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可祈爵聽懂了,他在說,他什麼都沒得到。
他看著呱呱那張小臉,沒有再也看不到往日對他的依賴和尊敬,有的全然是防範與失落。他的心也驀然一疼,這個從小他捧在手心的兒子,最困難的時光裏,他成了震驚唯一光芒的兒子,如今卻恨著他。
祈爵望向呱呱,“過來。”
呱呱站在原地沒動,小臉冷冷的,一副你別惹我的模樣。
“過來。”祈爵蹙著眉再說了一次。
“我不要”呱呱麵無表情地說。
“你氣我沒有去救你,還說不要你?”
他不吭聲。
祈爵眼中閃過一道利光,如果不解決兒子的問題,兒子要一輩子怨恨他了。
祈爵見他還是不過來,隻好自己走了過去,一把將他抱起。
呱呱被祈爵一把抱起之後渾身僵硬,他黑色的眼眸盯著祈爵,“我不要你抱,你放我下來。”
祈爵走到沙發上,將他放在自己的雙膝,“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聊一聊。”
“你一向很聰明,你告訴爹地,你覺得平時爹地對你不好麼?”
呱呱咬著唇。
“爹地有沒有和你說過遇到危險要冷靜,想辦法讓自己安全。爹地承認那些話,說得很不好聽,讓你傷心了。但是你和爹地沒有默契麼?如果我不那麼說,你和媽咪的價值就會被壞人無限提高,他更加不可能放過你們。這個時候爹地怎麼救你們?”
呱呱忍著眼淚,眼睛都已經腫了。
“你沒有來救我。”
“那你如何判斷爹地沒有來救你的。我救了,隻是你們被別人先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