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可昕再次抬起頭時,淚眼婆娑,但她咬著牙,不讓眼淚往下流,她望著窗外,明明是雪白的世界,卻原來什麼都和她想的不一樣,世界是那麼複雜黑暗,裏麵有那麼的陰暗,她都沒有看到,想到。
“我不否認,我一度被你迷戀,甚至想過要藏起這件事情,想著未來有一天再慢慢和你解釋,但我現在想,當初我做的一點也沒有錯,如果時間退回,我依然不會告訴你。”
楚可昕盯著祈爵修長的指尖,像是埋在她心底的一根刺,他曾經用這雙手帶她去海邊,給了她最意外的生日派對,給自己圓了設計夢。如今這些往事像是一場可笑的預謀,日後利刺越深,拔出來越疼。
不敢回憶。
她不能哭,要保留最後的尊嚴,牙齒咬著唇肉,血腥的味道在口齒間回蕩。
祁爵漠然地看著她,能看到她無聲的淒涼與悲傷,他將手中的煙狠狠熄滅,已經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
“不過現在,遊戲結束了。我們之間也到此結束吧。”祁爵站起身,眼眸落在楚可昕的頭頂,“你也不必那麼難過,你是我祁爵那麼久以來養的最久的女人了。你本來還在監獄裏呆著,現在能大搖大擺出來,算不錯了,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你還想怎麼樣呢。”
楚可昕緊緊捏著拳頭,手指卡進肉裏。
“你應該慶幸,按之前的情況判斷,你前男友和你妹妹早就打算將你送到誰的床上,拍照片,如果不是我。”他冷笑,“你不會有那麼走運的。上一次是上,上幾次也是上。”
聽到這句話,楚可昕感覺到自己那顆駐守的心,就這樣轟然倒塌。
她與他不過隔著一點點的距離,隻是僅僅幾天,楚可昕覺得好像從沒有認識過他一樣。
房間裏響起一陣鈴聲。祁爵看了一眼手機,嘴上噙著笑,“Wendy,醒了麼?”
那樣溫柔的聲音,是他從來沒有對她有過的。
祁爵接完電話,從房間裏拿出一套衣服換上,走出房間,楚可昕聽見他對著容媽說,“把東西整理一下,今天起去香檳國際,我不住這裏了。”
“啊,那楚小姐呢?”
“不用管她。”聲音裏是說不出的鄙夷。
楚可昕呆坐在原地,四圈是散亂的照片,顯示了那一晚的迷亂。身體裏的血液一點一點凝結成冰,“噠”一聲,那雙含著眼淚的眼睛,終於沒忍住,落了下淚水來。
耳邊傳來祁爵開出跑車的轟鳴聲。
偌大的房間,隻剩下她一個人。
楚可昕僵硬地站起身來,拉出她和祁爵一起的衣帽櫃,裏麵有當季最新的服裝。楚可昕沒看那些衣服,拿出放在另一側她自己設計的幾套衣服,隨便找了一個袋子裝了起來。
桌幾上還放著一張祁爵留下的支票,她沒拿,將它壓在抽屜裏,連帶這將祁爵送給她遮住手上疤痕的鐲子一起放了進去,像是一種記憶的塵封。
楚可昕拿著自己僅有的物品,走出了中海豪庭。背後的容媽一路追出來,“楚小姐,你打算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