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廖飄飄住二樓,隔壁是一家四十幾歲的兩口的,我經過他們門前的時候大門敞開著,男人抬著小馬紮坐在門口,旁邊放了一瓶老白幹。
我經過時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我急急走過,進了廖飄飄的家。
屋裏是個大開間,衛生間旁邊就是做飯的,上麵擺滿了雜物,一看廖飄飄就沒用那個灶台。
我隨手關上門,她屋裏裏布置得倒是挺溫馨,一套播音設備放在正中間,攝像頭剛好對著她的床。
“地就這樣,不嫌髒就坐。”她說完丟給我一瓶水,自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我左右沒看見凳子,和她確認後在她床上坐了下來。
“時湛呢?”我問道。
“你急什麼。”
她淺笑,此刻是我在求人,將當初的曝脾氣藏了又藏。
廖飄飄已經喝完一瓶可樂,易拉罐隨意丟在了旁邊的垃圾桶,我看了一眼,裏麵還有泡麵盒子。
“你開始做主播了。”
她笑笑,“是啊,除了這個我還能幹啥,幹回老本行了,也還過得去。”
牆上掛了很多假發,桌上全是化妝品,她一邊鼓搗著化妝品,一邊塗著口紅,“沒辦法,很多人認識我,我隻能用厚厚的妝容塗塗抹抹,以免被人認出來,直播也不敢展示太多,怕踩了狗屎運走紅,如今我死而複生,可是惜命得很。”
確實,廖飄飄如今的態度和想法,都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就像變了個人。
我開始對她有些同情。
可能是她見我和曾經的態度也不一樣,自嘲的笑了笑,“其實這樣也挺好,孤家寡人的,不求大富大貴,能吃飽就行,隻有吃飽了才有力氣去為自己討公道的不是?”
我淺笑,點頭表示認可。
她開始在本來應有的妝容上繼續加厚,片刻,我又問,“你說你知道時湛在哪兒。”
她化妝的手頓了頓,也沒回頭看我,“知道,你放心,我會帶你去的。”
“什麼時候?”我有些急。
她這才轉身過來盯著我笑,“唐淺,你都找了一個月了,不差這一時半會。”
廖飄飄拿著粉底繼續上妝,鏡子裏,其實她挺好看的。
“我既然說了會帶你去見他就一定會的。”
她既然這麼說了,我逼迫也沒用,隻能坐在床上等著。
隔壁突然摔碗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嚇了一跳,廖飄飄也聽見了,她說得輕飄飄的,“沒事,夫妻吵架,習慣了就好。”
我這才想起她說的這裏不隔音,沒想到完全已經不隔音到這個地步。
廖飄飄接著化妝,接著隔壁又是幾個耳光的聲音,碗筷被狠狠砸在地上的聲音。
“臭婆娘,我給你的錢你都去養小白臉了,你做的都是什麼菜,別人家喂豬的都比你這個強,肉呢,肉呢,老子問你,肉去哪兒了,全是素菜你讓我怎麼吃。”
接著沉悶的拳頭聲音裏伴隨著女人的哭泣。
“沒錢了,你都半年沒上班,天天喝酒,錢早就被你敗光了。”
男人嗬斥,“你他麼敢凶我,你他麼還敢這麼大聲和我說話,我半年沒上班是為什麼,還不就是因為你這隻不下蛋的母雞,你說說你這些年為家裏付出了什麼,存款全他麼給你看病了,現在好了,錢花完了,你他麼還是生不出來個屁。”
“要不是因為當年你讓我打掉那個孩子,我至於失去生育能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