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七,一大早的,宋建設一家去客雲來準備收拾了,關門了幾天,客雲來裏頭滿是灰塵,宋妙正提著水桶從後廚裏走出來,就有一隻手從她手中把水桶接了過去。

她抬起頭一看,瞧見是趙三時,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三哥。”

“我來提就行。”趙三將水桶提到了大廳裏。

沒過多久,李山和孫成也都到了。

“妙妙。”孫成笑嘻嘻地對宋妙說道,“新年過得怎麼樣?”

“挺好的,你呢?”宋妙隨口問道。

“我也挺好的,我們跑去河南玩了,河南那地方吃的和咱們這地方口味不大一樣……”一開了口,孫成的嘴巴就停不下來。

他這個話癆,沒人接茬都能說一堆話,有人接茬,那就更加不得了。

眾人邊聽著他說著過年時的趣事,便收拾著飯店,倒也算是別有一番樂趣。

客雲來並不大,六七個人一起收拾,很快就收拾得差不多了。

“都坐下來喝點薑湯吧。”林春芳提著一壺剛煮好的薑湯走了出來,說道。

這天氣冷得很,喝薑湯是最能暖和身子的。

宋妙抱著薑湯,邊喝著邊朝外頭看去。

也是孽緣,她剛朝外看過去,就瞧見許秋嫻一家和陳傳艮走了過來,宋妙的眼睛頓時眯了眯。

“二姨丈、二姨,妙妙妹妹。”許秋嫻穿著一條淡粉色裙子,外頭穿著針織外套,看上去溫溫柔柔,不知道她人品的怕是會被這副皮相誤導,以為她是什麼溫柔女人。

宋妙掀開眼皮看了眼許秋嫻,又低下頭喝著薑湯,一副不想搭理她的表情。

許秋嫻咬了咬下唇,像是有些難堪,她朝著趙三等人瞧去。

可趙三等人卻壓根不搭理她。

趙三還揮手道:“這大清早的,哪裏來的烏鴉在叫呢?”

宋妙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許秋嫻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很是難看,她抿著嘴唇,嘴唇上毫無血色。

見賣可憐這招沒用,她索性也不裝模作樣,直直地看著宋建設,“二姨丈,明天我們店就要開業啦,往後咱們雖是同行,但我希望咱們不要傷了和氣。”

“免了。”宋建設淡淡說道,“同行是冤家,咱們也早不是親戚了。”

許秋嫻眼中掠過一絲冷意,她看向陳傳艮,陳傳艮頓時明白她的意思,看向宋妙等人的眼神中帶著惡意,“既然如此,那往後你們就別後悔,可別有求到我們頭上的時候。”

“嗬,誰求誰,還不一定呢。”宋妙嗤笑著說道。

陳傳艮帶著惡意地看了宋妙一眼,“大廚現在還沒回來,客雲來就靠你一個女人,根本沒辦法和我們競爭,你們就等著吧。”

“女人怎麼了?”宋妙臉上露出冷笑的神色,“也就隻有沒用的人,才會因為那點兒比雞的玩意大不了多少的東西得意。”

她這句話說得何其狠毒。

陳傳艮臉色當時就黑了,趙三等人都忍不住朝著陳傳艮的下三寸看去,當廚師的都知道,公雞的那玩意是真小,甚至可以說沒有,宋妙這話罵的叫一個精彩啊。

“你!!”陳傳艮氣得臉都青了,手指著宋妙,就想發脾氣。

宋妙眼皮一抬,似笑非笑地說道:“我怎麼了?你想對我發脾氣啊,年前那一腳你忘了?”

想起退親時,宋妙踹在他下身那一腳,陳傳艮就感到下身隱隱作痛,他咬了咬牙,甩手道:“宋妙,你給我等著,老子不把你們店整倒閉了,老子就不姓陳!”

說完這話,陳傳艮轉身離開。

許秋嫻眼神複雜地看了宋妙一眼,也跟著走了。

他們到了隔壁店裏,這店他們裝修的差不多了,若是宋妙過來瞧過一眼,定然會很是不屑,這家友朋飯店的裝修簡直就是客雲來的另一個翻版。

“妙妙,你太牛逼了。”趙三衝著宋妙豎起大拇指,“我得跟你好好學學罵人的本事,剛才那句話真是精彩。”

“是啊,妙妙,你罵的太解氣了,那陳傳艮真他媽狼心狗肺,還想整垮咱們,養條狗都比養他好。”孫成氣憤不平地說道。

宋建設和林春芳看著宋妙,都有些無奈。

自家女兒先前唯唯諾諾叫人擔心,現在這脾氣太過暴了,他們也擔心啊。

宋建設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勸女兒改改脾氣,他正斟酌著話,外頭就響起一把清脆的聲音:“友朋飯店初八開業,前三天打六折……”

打六折?!

宋建設等人都愣了愣。

宋妙眉頭挑起,這是什麼情況,這劇情原文裏頭可沒有,她抬腳往外走去,便瞧見幾個夥計拿著宣傳單邊在路上派邊高聲叫喊。

“打六折,這友朋飯店是不想掙錢了吧。”宋建設皺著眉頭說道,飯店的利潤一般都在三四成左右,有的飯店心比較黑的,能到五六成,但無論怎樣,打六折這價格,基本上是掙不到什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