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回應。
她伸手一抹男人額頭,發現溫度比剛才有增無減。
有風一吹,顧妤安猛的發現自己身上很涼,低頭一看差點沒臉見人。
衣衫不整,大概說的就是現在的她和晏邵。
她抿著紅腫的唇快速起身開燈,找遍了整個屋子也沒找到退燒藥,無奈隻能打上冷水給他物理降溫。
晏邵這一燒也實在嚴重,眼尾都燒得通紅,臉色卻是慘白,薄唇紅得像是沾了血,看起來絲毫沒有重病的狼狽。
長得好就是有優勢,病起來都比普通人招人憐愛。
“我就是看你可憐才照顧你,但凡你長得難看點,我一定讓你自生自滅。”顧妤安不知在向誰解釋,手上換毛巾的動作卻沒停,“你可要快點好起來啊。”
躺著的男人沒給回應,隻瞧著那蹙起的眉仿佛鬆了些。
顧妤安精心照顧了他大半夜,最終體力不支沉沉睡了過去,她剛閉眼沒多久,床上的男人便睜開了眸。
高燒剛退的男人初初醒來,深邃的眸中仍泛著茫然,不過一會,他便清醒過來。
晏邵一抬胳膊,密密麻麻的酸痛驟然襲來,那原本枕著他手臂的腦袋也滑向薄被,低頭一看,顧妤安睡得不踏實的模樣引入眼簾。
她怎麼在這?
記憶斷層了幾秒,見到她時的畫麵忽然爭先恐後湧入腦中。
側目看見不遠處的涼水盆,晏邵有所感般伸手將額上溫熱的毛巾拿下,輕抿薄唇,深沉的目光望著顧妤安的臉。
迷糊睡著前的那點躁悶忽然就消失了,甚至還有股莫名的愉悅感充斥心房。
他並不是個不知恩圖報的人。
晏邵起身將她抱上塌,草草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去門外打電話。
隔日清晨,顧妤安是被光刺醒的。
她睜開眼,狹窄的房間內無比亮堂,卻沒有晏邵的身影!
他已經走了?還把她這個恩人丟下了?
這狼心狗肺的男人!
顧妤安被怒火衝昏,全然忘了昨晚自己是怎麼睡著的,跳下床就要跑出去,房門卻忽然從外被打開。
她猛抬眸,正對上晏邵平靜無波的眼,氣氛一時間有點尷尬。
顧妤安的憤怒瞬間轉為小心,“您起得可真早,燒已經退了嗎?”
男人微抬下頜,有股渾然天成的疏離高貴感,聲音依舊有些啞,“好多了。”
真是惜字如金。
顧妤安在心底腹誹,怎麼就沒燒傻他呢!擺這張高貴冷豔的臉存心氣她呢?她昨晚好歹也算費心照顧他,居然連句謝都討不到?
晏邵看不出她的心理戲,“我看過你的車了,被人動了手腳一時半會修不好,得叫人弄到專門修理的地方去。”
顧妤安楞楞道,“這樣啊。”
晏邵輕蹙眉提醒道,“以後不要一個人來這種地方,不安全。”
這是在關心她?
顧妤安有點惶恐,瞪圓了眼說不出話,好半天才想起點頭,“那您的助理是不是快到了?我回去後再聯係人過來拖車。”
真是蠢死了。
“他已經到了,我會安排人幫你把車修好。”晏邵轉身,眉頭未鬆,經過門檻時腳步有所停頓,忽然放輕聲音,“你不用感覺有負擔,就當我是在報答你昨晚所做的事。”
顧妤安覺得自己一定是耳朵壞了,居然聽出了點溫柔來。
不對,昨晚的事?他指的是她的貼心照顧,幫助他退燒,還是另有所指?他還記得他們兩差點生米煮成熟飯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