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一邊說，一邊繼續發射白光，但每次即將命中時，黑衣男子總能提前一步分身。
不大工夫，黑衣男子已經分成數十道身影，往四麵八方逃竄，令人眼花繚亂。
林毅將靈識釋放，將方圓百裏範圍的動靜都監聽在內，跟著就發現有一具分身和其它的都不同，當下迅速追去。
那個分身趁亂閃進一棟大廈內部，大廈裏有寬敞的大堂，明亮的落地窗，整齊現代化的辦公室，一切布置都跟現實世界中的寫字樓相同，但唯獨沒有人。
他沿著走廊來到一部電梯前，進去後按了一個樓層，幾秒鍾後打開時，外麵竟是一片陽光明媚、鳥語花香的郊野。
這就是空間魔法，他可以通過實現設置好的通道，進入另一個遠離事發地的空間。
當然也可以隨時施法，不過那樣的話，產生的法力波動很可能引起林毅的注意，反而不美。
踏上草坪後，黑衣男子鬆了一口氣，回頭看電梯門時，已經徐徐關閉。空間隨之愈合，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青山綠水。
不料“咚”的一聲，從電梯廂內傳來，令黑衣男子臉色一變。
就在電梯門隻剩下一條縫時，忽然從裏麵伸出一隻手，扒住了門的邊緣，於是重新打開。
一張臉從門後探出，朝黑衣男子笑了笑，道：“這麼美麗的地方，不請我來參觀下，是不是太不夠意思？”正是林毅。
黑衣男子驚愕不已，往後退了兩步。
林毅擺擺手道：“別費事了，咱倆也很久沒見了，你難道不想跟我聊聊？”
黑衣男子渾身一震，半天後才緩緩道：“原來你認出了我。好吧，我想知道，你是從哪裏看出破綻的？”
他此刻的聲音已經不再嘶啞，林毅聽了，更加確定自己猜測無疑，當下道：“在你家裏。如果那兒可以稱為你家的話。”
黑衣男子道：“你在那發現了什麼？”
林毅道：“黑水玄佛的氣息。”
黑衣男子又是一窒，點點頭道：“看來你在來米國之前，就已經對我起疑心了。”說著摘下照在臉上的鬥篷，露出真正麵目，竟是在國內一度追隨林毅的和尚空嚴。
林毅搖頭道：“沒有，當時我的確是想送你一場機緣。你偽裝地很好，連我都被騙了。”
空嚴一改過去嘻嘻哈哈的風格，肅容道：“我早知道你不簡單，但沒想到還是低估了。我假死之後，將所有生前用品銷毀的銷毀，轉移的轉移，但還是在氣息上留下破綻。”
林毅道：“彼此彼此，我更低估你了。我從來沒想過，一個靈力低微，總是拖後腿的和尚竟是‘永恒暗夜’的宗師。你一定用了特殊的偽裝，否則我不會看不透。”
空嚴道：“當然，這是宗主親自傳下的法門，不然我怎麼貿然去你身邊？但現在已經沒什麼意義，畢竟還是被你識破了。你動手吧。”
林毅道：“不，我不會殺你，反而要謝謝你。”
空嚴皺眉道：“謝謝我？”
林毅道：“你在我身邊潛伏了那麼久，居然沒對我的家人下手，就因為這點，我不會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