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找這個？”方一敏舉起手中玉玨道。
宋福剛一拍額頭，笑道：“對，就是它，怎麼你到了你手裏？”
方一敏冷笑不語。
宋福剛又道：“這是我祖傳的一枚玉玨，雖然價值不是很高，但多年來一直被我戴在身上。你拿著它，算是我今天發誓的證物。”
方一敏搖頭道：“小小玉玨，算不上證物。如果你真想讓我相信，除非拿另一樣的東西出來。”
宋福剛皺眉道：“另一樣東西？什麼東西？”
方一敏道：“那部賬本。”
宋福剛愕然後退，道：“小敏，你想幹什麼？”
方一敏道：“我不想幹什麼，你跟我提起過，那部賬本裏記得都是你宋家罪證。三五年後，如果你遵守誓言，我就把賬本還給你。如果你不遵守，我就把它公之於眾，讓你跟你們宋家都沒有好下場。”
宋福剛臉上表情瞬息萬變，最後緩緩搖頭，道：“瘋了、瘋了，自從孩子沒了以後，我看你神經都不正常。”
方一敏笑道：“是啊，自從孩子沒了以後，我也不想活了。但就是死，也得帶上你。”
宋福剛道：“你別想不開，我這就去找大夫，讓他幫你看看。”說著轉身就要走。
方一敏冷哼道：“給我站住，你別想一走了之。今天要踏出這道門，以後就永遠都別想見我。”
一句話戳中宋福剛心窩，當年伊人也說過同樣的話，那時年輕的宋福剛還沒體會。但後來得知方一敏出家，多年來悔恨交集，無數次夢中驚醒，對當日的離開痛徹心扉。
如今重來一次，自是說什麼都不敢再邁一步。
隻聽方一敏又道：“我和你宋家之間，隻能選一個，現在我就要你答複。”
宋福剛回頭道：“小敏，我當然是選你，可是......”
方一敏擺手道：“沒有可是，你要麼現在就把我領進門，要麼把賬本給我。白家那麵催得很緊，我方一敏也不是沒人要。”
這話其實已經說得有些邏輯混亂，事實中，白青樺得知方一敏懷了宋福剛的孩子後，就立刻解除婚約。
但宋福剛此時根本沒有仔細思考的能力，一聽此言，立刻道：“好，我答應你，賬本給你。但不原本，隻能是複印件。如果原本丟失，我爹非得打死我。”
方一敏點頭道：“複印件也可以。藏在哪知道嗎？”
宋福剛道：“這種東西，自然是放在家裏最安全。我家有一座民國時期留下來的小祠堂，賬本就在供桌下的密室內。”
暗中的林毅打了個響指，示意方一敏“可以了”，後者微微點頭，道：“那好，我相信你，但外麵正在下雨，這件事也不忙在今天。你先歇歇吧。”說著一指牆角搭起來的幾塊土坯。
宋福剛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喜道：“小敏，你、你不再怪我了嗎？”
方一敏歎道：“也是孽緣，我參佛多年，始終看不破。”
藏在暗中的林毅微微搖頭，將“參佛”二字消音，宋福剛隻聽到“孽緣”、“始終看不破”等話，順從地走向那張“簾幕輕垂、鋪著錦緞被褥”的大床。
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