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平靜場麵,直到半個月後,餘家老三——餘浙從海外歸來。
餘浙,目前是駐外大使,也是餘家為數不多在政界掌握著實權的人物。他和餘師捷性格一樣,火爆脾氣,一點就著那種。而且和秦越自年輕時就關係莫逆。
餘家為了對抗宋家及其背後勢力,故而將他召回。
想不到餘浙一聽秦越被免職——實際上是暫停職務,但大家心知肚明,這跟免職沒什麼兩樣——立刻火冒三丈,直接開車去了金陵,要求政局重新審理唐家走私文物一案。
餘浙將當時的卷宗調出來,重頭到尾又細細捋一遍。
把唐家父子包括唐福等主要人物在內,一個不落的被收監。而且不是拘留,是直接關入監獄。畢竟是走私文物是重罪,何況唐家涉及的文物數量之多,價值之高,限製唐家人自由沒任何問題。
事情傳到了京城,作為唐家“強勢姑媽”的唐瑛立刻坐不住了。她匆匆找到自己的丈夫宋福剛,將唐家目前處境說出來,最後道:“餘老三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這麼對我大哥和三個孩子,咱們絕不能放過他們!”
宋福剛從長相上來講,絕看不出是個善弄手腕,計謀百出的人物。
一張圓臉,一對小眼睛,嘴角還總掛著笑意,倒像個做生意的老板。
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在這張貌似隨和的表情之下,往往是殺伐果斷、出手無情。
唐瑛見丈夫不說話,又道:“我跟你說話聽見沒?”
宋福剛悠然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個道理要我說多少遍你才明白?”
唐瑛皺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想把我們家放棄了?”
宋福剛道:“可以這樣說。”
唐瑛愕然道:“你瘋了嗎?那可是我親哥、親侄子!”
宋福剛擺擺手道:“我沒說人不救,而是說唐家的產業。你仔細想象,就算我們全力挽救,但畢竟山高皇帝遠,哪有餘家在江南影響力大?即便最後挽救回來,又值幾個錢?”
唐瑛仍然不服氣,辯道:“可那是我家啊,我哥辛辛苦苦一手建立......”
宋福剛不等她說完,便打斷道:“唐鎮東若肯來京城,我有更重要的事交給他。”
唐瑛道:“真得?”
宋福剛道:“這種事,我豈能開玩笑?不過,既然要對付餘家,目前他們還是留在江南的好,算是我們插在餘師捷身旁的耳目。至於餘家那麵,他們損失了一個秦越,總是要給些賠償的。輸小贏大,我們不吃虧。”
唐瑛知道自己丈夫一向善用謀略,平時連老公公都多聽從他的意見,於是點頭道:“那我接下來怎麼辦?就眼睜睜看著不管?”
宋福剛露出一貫的微笑,道:“那怎麼行?怎麼說你也是當姑媽的。再說,如果你不聞不問,反而誰讓餘家起疑心。你現在就去江南一趟,順便我給你介紹個高人。”說著擊了兩下掌。
隻聽門外有人念了聲“阿彌陀佛”,走進來一個身穿青色僧袍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