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繃著臉,點個頭,打了個手勢:“來了就好,其他的不說了,知道我找你來的原因是什麼嗎?”
來的一路上,她自然已經猜測過無數種可能,不祥的預感強烈地湧上心頭。眼前這樣的陣仗和這樣的氣氛,加之傅宗義如此問她,那個夢一下子就湧了上來。
微涼的眼皮猛地一跳,手指不受控製地在身前攥在一起。壓著聲音裏的顫抖,極力讓自己冷靜:“是侑林……出什麼事了嗎?”每問出一個字,她的心髒便收縮一分,心口隨之悶一分。
傅宗義不答反問:“你和他天天膩在一起,他的事情你最清楚。這幾天他在忙什麼,有和你說嗎?”
她進一步攥緊手指,回答:“沒有。”這是事實,她確實不知道,隻是聽沈修說了而已。
遲疑了一會,她猶豫道:“我們之間有點事情,出了些問題還沒溝通好。話比較少,他的事情沒和我說,我不清楚……”
傅宗義沉著地看著她,深沉的眸子隱約透露出一抹銳利的審視,似要從她的表情中分辨出她言語的真假。少頃,他直接便道:“侑林帶著祁澤失聯了,兩個人現在下落不明。”
雖做藍晨曉和她提了一下,但伴著他這句話的入耳,她的心髒還是瞬間收縮至最緊。呼吸更是猛地停了一下,好一會才啞著嗓音問:“什麼意思?他……怎麼了?”
“他跟秘書交代要出海見什麼人,又沒說詳細,祁澤要是沒出去還能問問他。現在兩個人都沒音訊,生死未卜。”
“老爺,吉人自有天相,侑林他們不會有事的。”雲曉曼寬慰著,“二小姐……哦,不是,小微還懷著孕不能受刺激,著急也沒用。我看讓她先去休息,大姐也好些時間沒見她了吧,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們在這等消息,讓她們先回房。”
“也好,玉荷,你看呢?”
“我先帶小微下去休息,一會回來,”她搖搖頭。“聊家常什麼時候都可以,我現在也沒那心思。小微有了身子是要注意些,我吩咐傭人將補品端上來。”
季微涼跟著她到了房間,溫玉荷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紅著眼眶看看她的肚子:“好孩子,委屈你了。”
“我很好,”她不知該怎麼寬慰,“媽,你也別急。可能有什麼誤會,一會就有消息的。”
“侑林坐這個位子,我何嚐不知道被人覬覦。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我隻希望他像個普通人一樣太太平平過日子。他要是真出了事,我……”
“不會的,您別多想。”
溫玉荷忍住淚水,“我叫傭人把湯端上來,你吃完了先休息。”
微涼關上門後走到了洗手間裏,愣了好一會才往後靠上牆壁,捂住胸口。心跳慌得厲害,仍舊無法平息。
夢裏全是血,她從未做過這樣的夢,早上驚醒就奇怪,為什麼自己會夢見那麼多的血。唯一能夠聯係起來的,就是傅侑林。血腥的夢換作誰都不會認為是好事,一想到這她本能地停止自己將此聯係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