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邊泛笑:“記著你說的話,像從前那樣過日子,別再提離婚。不要想著離開我,不要想那些不切實際的。”隨後摸了摸她的臉,“希望傅太太說話算話。”
她眼皮輕輕跳一下,圈住他的腰,投進他的懷裏。他用掌心順她的頭發:“去吧。”
收回手,站直身體,明媚一笑:“我走咯,你路上小心。”
他斜斜揚唇,看著她上車,大雙和左溢向他道別後也上了車。他就那麼安靜地看著車子啟動,看著她透過車窗笑著衝他擺手。直到車子不見蹤影,晦暗不明的神色才表現出來。
而車上,微涼比他更緊張,還很興奮。臉上雖然掛著笑意,但其實整副身體都是僵的,拳頭一直攥得緊緊的。
她從後視鏡裏見到了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她的視野範圍內,然後是院子裏的風景,然後是那些傭人和保鏢。一群男人站得筆直,恭順地低著頭站在他身後,明明該是誌得意滿的畫麵,卻叫人覺得分外孤單。
直至駛出大門口老遠一段距離,別墅的影子完全消失無蹤。她心裏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太順利了,順利到她始終覺得不對勁。車子漸行漸遠,她收回視線,掌心稍稍地鬆開,不過心跳尚無法迅速地平息。
太不正常了,就這麼簡單地出了別墅,還把手機給她了。而且還這麼巧,他有事不能同去,與之前的種種障礙相比,現在簡直是天上地下。
一開始的喜悅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安。腦子裏想的是這段時間他們之間的糾葛,從強硬地正麵反抗,到被逼無奈假意屈服。除了精神上的那些壓力,還有道不明的無盡酸楚。
轉眸掃見前麵的左溢和身邊的大雙,微涼很快調整好情緒,挺直腰板,坐正身體。不管怎麼說出來了就有希望,目前的形式很有利,成功在此一舉。
不管是傅西洲還是沈修,都希望他們上點心。否則一旦功虧一簣被抓回去,往後再怎麼演戲恐怕都不會有用了。等待她的隻會是更加戒備森嚴的看管,其實他的聰明,何嚐看不出她是裝的。配合她的表演,也是他寵著她的方式吧。
握了握手掌,她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盯著亮起來的屏幕,她愣了一會兒的神。剛被關的時候她想盡了辦法要與外界取得聯係,現在可以聯係了,好像手機起不了多大作用了。
塞回到口袋裏再抬眸,眼底一片清銳。胡思亂想些什麼,救援很快就會來了,她夢寐以求的自由僅僅是一步之遙。
可是,她該做些什麼呢?不清楚那位給她傳紙條的暗樁究竟是誰,更不清楚那個暗樁是否已成功通知幕後BOSS關於她今日的出行。救援行動是否已經策劃好,會在哪裏動手?
是在到達醫院之前,還是在醫院裏又或者離開醫院的時候,需要她的其他配合嗎?
季微涼想得專注,神經高度緊繃著,時刻留意端倪。眼瞅著要開到去醫院那條路時,左溢忽然來了個急刹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