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的情形她仔細研究過了,想單獨跑出去是不現實的,連圍牆那邊她都確認過了,沒有疏漏。除非傅侑林主動過來和她有個了斷,否則她隻能在這待下去。或者有外力過來應援,可誰會來救她呢?
季家是不可能的,隻有沈修,但他這麼久沒出現,或許根本不清楚她的處境。隻要他說她在家養胎,他會懷疑什麼,除此以外還有誰來,北月漓?
可北月家的人過來,帶她走隻會去另一個牢籠,哪都不是好選擇。這樣被一天天地晾在別墅裏,令她心中漸漸生了絕望。她甚至想哪怕把季氏賣了她去一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重新開始,也好過這麼煎熬。
早上起來了躺在那神遊太虛,躺到肚子餓得咕咕叫才想起來要先洗漱再吃飯。她不吃傭人就隔一個小時換一次,不厭其煩。出去散步走了一會才如夢驚醒,搞不懂為什麼要出來,打算去哪裏。
這樣不見天日不人不鬼的日子,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季微涼把自己關在浴室裏深刻反省,再不能這麼下去了,她一定要出去。下意識地摸摸肚子,這裏麵有她的孩子,是老天爺給她的驚喜,小生命的到來會讓她更有戰鬥力好好活下去。
但在這之前,必須要先出去,像之前和他對著幹的那些事情決不能做。今時不同往日,光憑嘴皮子是沒法出去的,逞一時之快把話都說絕了最後還不是作繭自縛。痛定思痛,她要順著他的思路走。
傅侑林目前要的是一個聽話的傀儡,順從他的心意,小不忍則亂大謀。在季家這麼多年,哪一天不是隱忍著真實情緒過日子。哪怕是剛認識他的時候,為了得到他的庇護,不也得虛情假意配合著。
怎麼到了現在就放飛自我了呢,一個被囚禁的女人而已,橫什麼橫。
“太太,太太,您還在裏麵嗎?”大雙在外麵敲門拉回她的思緒。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在裏麵待很久了,勿怪外麵的人要著急,洗個澡也用不了那麼久。
“我沒事,一會就出來,”她拘了些冷水拍拍臉,整理好情緒走出去。
“先生派人將家裏的蛇拎了過來,說是怕您無聊,就在一樓,您要去看看嗎?”
她一愣,這是嫌她關得不夠嗎,拿球球來刺激她。一大一小,都是籠子裏的寵物,真是夠了。
深吸一口氣,微涼瞧了瞧一臉期待的大雙,“以後不用您啊您的,太客套了。這兒不是公司,不需要那麼多禮節。你讓傭人照料吧,我去休息會。”
“好的。”
走出去沒幾步,她忽然改變了主意,率先下樓去瞧瞧。不看則已,一看差點沒認出來。哪裏還是一條蛇,胖的不忍直視,她都懷疑放它出去還能不能遊得動。
盤在籠子裏,好大一坨,皮倒是油光亮麗,養得很好。身子盤得嚴嚴實實的,頭縮在裏麵,傭人還沒緊張,它倒怕起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