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隨著他紛紛站起,也都重複著他的話。其中一個大概喝多了,滿臉通紅,粗著嗓門嚷嚷:“白頭偕老,早生貴子!來,大家夥走一個。”
眾人哈哈哈笑開來,又有人問到:“是啊傅先生,結婚喜宴啥時候辦啊,兄弟們好沾沾喜氣。我們都等著喝喜酒呢,你們說是不是?”
“就是就是,來個世紀婚禮,濱城很久沒辦過聲勢浩大的婚禮了。讓大家夥也瞧瞧,傅先生和二小姐真是金童玉女男才女貌,那是真般配。前些天城東那邊辦喜事,也不知誰家的,辦得挺氣派,可惜那新娘子起碼有兩百多斤,婚紗都穿不下。臉上坑坑窪窪的,年紀還大,去喝酒的為了禮貌,還得挑好的話說,閉著眼睛誇。到後來好話都說盡了,後麵的人都不知該說啥。”
“那是,還用說,論相貌誰比得上傅先生和二小姐。”左溢笑笑,手中的酒杯重新一晃,“總之一句話,先生和太太越來越好,咱們才能越來越好。咱們一起幹了這杯,今年更上一層樓。”
滿桌子的人站起來,舉著酒杯悉數敬向他們夫妻二人的方向。傅侑林大大方方,站起身抬起手臂接受大家的恭賀和祝福。
季微涼不為所動,依舊坐在椅子裏,神色淡淡。他也不勉強她什麼,另外一隻手端起單獨給她一人準備的果汁,和他自己的酒杯一起回敬各位:“你們嫂子懷著孕,要靜養,我代她喝了。”
除去祁澤他們幾個,其他人隻知道季家二小姐有了孩子被送到這裏安胎,安排這麼多人保護她,可見傅家對她的重視。至於這對夫妻之間的矛盾,雖然不說待了這麼久也看出來了,剛剛這麼起哄也是希望幫傅侑林斡旋氣氛,緩和下他們之前的關係。
見狀,大夥互相交換了下眼神,默契地打算把這頁揭過去。
微涼忽然站了起來,從他手裏拿過自己的杯子,對著大家禮貌地笑笑:“謝謝大家的祝福。”
她肯賞臉自然是一大批叫好聲,傅侑林放鬆下來,她喝了半杯他自然不能落她下風,整杯的酒一飲而盡。
她起來是出於從小到大的教養,不能讓他下不來台。意思到了就坐回椅子裏,又重新將自己和他們的熱鬧隔絕開。她心裏這麼替自己辯解,卻又沒法真的不去留意。
這些人天南海北的聊,從傅侑林聊到傅西洲,再到他上位做了家主。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了這麼些年的排擠和委屈,感慨不已。如今他穩坐家主的位子,誰還敢說個不字,走到哪兒都是揚眉吐氣。
這些話自然是不能在外麵說的,他們也是跟的久了才知道情況。要想人前顯貴,就得人後受罪,自古以來都是這道理。家主不好當,養活這麼多人更是不容易。紛紛攘攘的,不管季微涼願不願意聽,都進了她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