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眉心擰得更深了些,低垂眼簾。就那麼一會會功夫,他居然有這麼多想法。她詫異的是這一世提前遇到了他,沒想到他對她印象竟然這麼深。
傅侑林停了一會,眯了眯眼,彼時他扶著她的時候,視線對在了一起。漂亮的眸子很是恬靜,卻讓他有種眼波蕩漾之感。酒店裏的燈光照得他有些迷眼,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一刻能記得這麼清楚。
他清晰地記得她的腰肢很細,兩條腿筆直又勻稱。
她靜待他的下文,他卻沒了聲。他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握住她的手在他的唇上吻了吻。
“餓了吧,下去吃晚飯。”
說完就拉著她的手往外走,她卻固執地將手抽了出來,不肯動彈。冷冷淡淡地盯著他問到:“你什麼時候放我走?”
“先下樓一起吃晚飯。”他重複了一遍,聲音平穩,眼睛比從前更黑。
她低著頭率先朝外走,沒走幾步他就跟上來,重新握住她的手。從二樓到一樓,她一路掙紮,他一路糾纏。那些保鏢和傭人都聽說了傅先生對傅太太極為寵愛,各種包容她的任性。眼下見她像個慪氣的孩子,他好脾氣的哄,全都識趣地垂著頭裝聾作啞。
傅侑林力氣大,稍微一用勁就纏住了她,剛剛不過是故意放水逗她玩。等她力氣用完了,手臂也酸了,隻能由著他故作恩愛。直到在餐桌前站定,她覷一眼交握的手,“還不放?”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她手上的傷口,那是她砸東西時弄傷自己的。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很小的傷口,當天就結痂了。他倒是每天都摸一摸,跟檢查自己的玩具一樣,不放過任何的細節。她瞅著他的一臉認真,麵無表情。
待他檢查夠了,便拉著她的手坐下,他也坐到一旁他自己的座位上。手鬆開的瞬間,仿佛把她手心的溫度給帶走了,他的體溫一向比常人高,掌心熨燙。微涼在心裏自嘲,折騰再多也是矯情,能翻出他的掌心嗎?他高興就由著她折騰,不高興有的是辦法折騰她。
她就像籠子裏的球球,除非他高抬貴手放她一馬,否則永遠別想逃到哪裏去。
那麼當年她的母親,在北月家是怎樣的心情,怎樣的處境,可想而知。所不同的是她母親越挫越勇,隻要有一口氣就要逃,她卻越來越頹廢,什麼爪子都被他扒光了。
“先生,太太,”左溢和大雙一起走進來,後者一身利落的打扮,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看上去精神奕奕,對著他們恭恭敬敬地問候。
微涼的心裏多少是羨慕的,甭管別人做什麼職業,有沒有人撐腰,人來去自由,比她自在多了。打量著她的氣色問道:“怎麼一起過來了,剛剛一起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