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揚了下唇,俯身吻了吻她的臉頰,換了身衣服這才出了門。他出去後她也躺了下來琢磨今天的事情,想來想去忽然想起了沈若蘭。北月漓幾次三番提到了她,傅侑林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人,他是怎麼找到的呢?看樣子北月家的信息網果然很有一套,能做到旁人做不到的。
傅侑林回到甲板上時海裏的人都上來了,精疲力盡不說,凍得嘴唇都發青了。沈修表情陰鷙,明珠號是他的,今兒的事情算讓他丟人丟到家了,幸虧人沒事。
“二小姐找到了嗎?”胡立不解,“不是說掉海裏去了,人呢?”
“我等會和你細說,”他拍拍他的肩,“今天兄弟們辛苦了,一會給大夥每人派個大紅包。”
“真找到了?”他愣住,“在哪找到的,是有人惡作劇嗎?”
他沉默了一會,沒有詳細解釋,也沒法詳細解釋。簡單地說了幾句:“在船艙裏,有人想用迷藥迷暈她,被人救了下來。一場烏龍,辛苦大家了,害大家在海裏凍這麼久,過意不去。我會在你們少爺紅包的基礎上翻個倍給你們,謝謝各位。”
“傅先生這是哪的話,二小姐沒事才是最重要的。”胡立長舒一口氣,關心道,“她人沒事吧,有沒有難為她,是誰給她下的藥?”
“沒事,醫生檢查過了沒什麼大礙。”
“為了我太太連慶功宴都耽誤了,”他拍拍沈修的肩膀,“你快進去吧。為了我的事一直在這外麵忙乎,別再繼續吹海風了。”
“我可不僅僅是為了你,”他笑笑,“我去宴會廳打個招呼,你就別去了。回去看看你太太,雖然是虛驚一場女人還是膽小,我就不信北月漓這麼好心。”
另一邊沈若離和那個認也被救了上來,有人拿了毯子給他們,此刻正攙扶著想送他們回房間。盯著他們蹣跚的背影,傅侑林眼底透出沉沉的暗色,繃著下頜邁步走到他們跟前。
她的臉色比死人好不了多少,凍得嘴唇發紫,視線對視上,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絲哀求。
“別難為他,都是我的主意,”她緩緩開口。
傅侑林譏嘲地勾唇:“現在才後悔,不嫌晚嗎?他為了你不惜得罪我和沈修,你知道下場嗎?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我可以饒你們不死。”
沈若離一怔,哆嗦著唇:“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他眸子劃過冰冷的鋒芒,“等我自己查出來了你的供詞就沒有意義了。你們的生死沒人在乎,此刻想滅口的隨時都會要了你們的命。想清楚了就來找我,你不是總喜歡拿你姐說事兒。”
“好……”她的聲音仿佛不是她自己的,慘笑著,“我確定他沒事就來找你。”
甲板上很快就空無一人,傅侑林走到船舷邊眺望遠方,海風拂過他儒雅沉穩的麵容,神色淡淡。隻是唇角勾出不明意味的弧度,同樣的,眼神也同樣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