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侑林在他們麵前站定很長一會兒,猜不出他什麼想法,就在大雙以為徹底沒戲的時候,他忽然說道:“以後再盯緊一點。”
她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見不到他背影才又問了左溢一遍:“先生的意思,是不是我還有用,我還能留下來?”
“二小姐求情的吧,你呀,下次就算她發火都不能離開她,知道嗎?看不出來二小姐心這麼軟,一開始認識的時候總覺得她冷冰冰的,難接近,真是人不可貌相。”
病房裏唐睿見門關上了才收回視線,事不關己地問道:“真要把三姐送去監獄?”
微涼不出聲,又聽他在那自言自語:“要我說最該有教訓的還是周子翼,車禍是他闖的,就算三姐貪慕虛榮也受到教訓了。正主兒逍遙自在躲回老家去了,三姐倒成了十惡不赦了。”
她淡漠地掀了掀眼皮:“今天謝謝你,早點回去休息吧,路上開車小心。”
“我等姐夫過來了再走,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外麵大雙在的,不是一個人。”
“那個保鏢?”他笑笑,“姐夫是什麼心思啊,找的保鏢什麼時候真正保護過你。真要保護你早就找厲害的人物了,我看就是用來監視你的一舉一動的。”
她淡淡看他一眼,拿了一顆櫻桃咬一口,眉一皺:“怎麼這麼酸。”
“是嗎,我吃還好,要不你別吃了,我切橙子給你吃。”
“別麻煩了,這不有蘋果嗎,”頓了頓,她繼續說道:“回頭我跟奶奶說你住到三樓去,別住後麵了,不方便照顧她。”
“哦,我爸他們說不定還要來求你網開一麵。”
“隨他們去,”她露出一抹諷意,被捅的時候不覺得,現在想想季貝兒說的話別有深意。“都是殺人犯”,意味著什麼?就當她是精神病,那個當口絕不可能說謊的。
“都是”,也就是說,還有人殺過人。誰能想到她居然會藏著秘密,不可思議。
微涼不著痕跡地觀察唐睿,如今季文慶兩個女兒都不成器,唯一的希望就在他身上了。講白了,爭奪季家的產業就全靠這個兒子。不過他這麼長時間似乎對季家不感興趣,對錢也沒興趣,他到底要什麼呢?
從頭到尾他都像一個旁觀者,所謂的姐妹出任何事情他都是看熱鬧的心態。就像現在,季貝兒在警局他一點不擔心,反而有心思在這裏給她剝橙子。剝開後放到她觸手可及的地方,病房裏頓時蔓延開橙子的香氣,新鮮多汁,看著很不錯。
“謝謝,”她抬了抬手臂,沒什麼力氣的樣子。
唐睿拿了一片給她,微涼正打算接,他卻動作很快直接塞進她的嘴裏。未及她反應,他又快速地收回手,給自己也拿了一片。邊吃邊站起來朝外走,“既然姐夫說要留下來,那我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