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裏,我是你的若蘭,侑林哥……”
心中苦澀蔓延,她抱著他,貼合著他瑟瑟發抖的身子,看他木訥的低下了頭。
傅侑林那雙空洞的雙眸,好像聽懂了什麼,漸漸像是融化的冰雪,目光變得那樣的柔和。
“你恨我嗎,若蘭,你是不是怪我,恨透了我?所以你走了這麼多年,就是不肯原諒我?”
他像是尋到了失而複得的寶貝一般,緊緊地擁她入懷。
“沒有,我從來沒恨你,當年的事情,我從來沒怪過你。”
微涼思忖著緩緩說出這句話,邊說邊觀察他的反應,看他整個人放鬆下來,靠在她的脖頸之間。
長長的籲了口氣,應該沒事了。該死的沈修,喊他過來幫忙的,開個鎖就沒他事了,要他何用。
“微微……”
他囈語了一句,如羽毛般在她的心上緩慢的刷過。
“沒事了,”她拍拍他的背,感覺他像是生命中所有的沉重都被放下了一般,輕輕的呼了一口氣。緊皺的眉宇也平和的舒展開,看上去十分安詳。
傅侑林不動,她也不動,不知道他此時是清醒著還是仍在夢遊當中。微涼怕他再起來對著窗戶自虐,半晌,聽他的呼吸聲逐漸平穩,她慢慢把他放下,甩了甩發麻的手臂走出去。
沈修坐客廳抽煙,見到她就示意她關門,“坐下說。”
“可他躺地上呢,手上還有傷,先去扶他起來吧。”
“這麼一會會沒事,讓他躺著冷靜冷靜也好,省的再發作。”
“他這是心病?”她狐疑地望著他,“沒去看心理醫生嗎?”
“有,怎麼沒有,不過,”沈修意味深長地盯著她,“心病還須心藥醫,不解開症結,所有的治療都是表麵功夫。”
“您這麼看著我,好像在打什麼主意,”她心裏毛毛的,“我可不是什麼心藥,再說了,你們對當年的事情諱莫如深,一個字都不肯透露,要我幫忙,怎麼幫?”
“他會告訴你的,在他全然接受你之後,會全部告訴你。”他露出標誌性的妖孽笑容,“你是唯一一個走近他而且入住這裏的女人,他可以接受你,那走近他心裏的屋子,也隻是時間問題。”
“我不懂,他的心病看著很嚴重,已經到了自殘的地步,這樣的情況他父母就沒擔心過?”頓了頓,想到傅宗義的態度,她歎口氣,“還是找專業的醫生治療比較好,房間裏窗戶緊閉,說明他的心病不是一天兩天了,否則不會把窗戶封了。”
“沒錯,那件事不久後,傅家人就發現了他不對勁。一開始也找了醫生治療,一段時間後他們以為已經好了。其實他很清楚,這麼些年,根本沒痊愈過。這不是怕嚇著他父母嗎,一個人出來住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