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點了一杯摩卡,一杯藍山,“再來份香芋蛋糕。”
微涼扯了扯唇角,上一世她唯一一次和他出去約會,點的就是這些。計劃好的吃飯看電影逛街,最後都因為季貝兒的一通電話泡湯了。他不曾問過她的意見要吃什麼,自作主張點了這些。而這一世,依舊是老腔老調。
她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服務員端上來以後她根本不去碰,坐等他開口。
“你已經如願以償跟了傅家的人,為什麼不肯放過我?”
她眉一抬,疑惑地看了看他。
“就因為周家地位比傅家低,你故意打壓我,給傅侑林吹耳邊風,不是取消合作,就是從中作梗。你想怎麼樣,不是已經和陳阿姨平起平坐了嗎,還不滿足?”
他攪著咖啡棒,有些沉不住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收起表情,“如果我想吹枕邊風,絕不是打壓這麼簡單。”
“除了你,我想不出還有誰要和我過不去。非要我焦頭爛額才能開心,我這手,也是你的傑作吧。叫人在停車場堵我,最毒婦人心。”
微涼擰了擰眉,他刻意換了號碼加她,就是為了興師問罪來了。“平起平坐”是她說給陳雨希聽的,不用說,背後告了不少黑狀。
“那你今天找我,是想要說法?”她抬眸冷笑,“別說我沒做這些,就算做了也是替天行道,你是怎麼對我的,報複你不應該?”
“沒啊,我哪敢說個不字,不管是沈修還是傅侑林,都不是我能計較的。”他慢悠悠地靠在椅背上,態度很是不當回事。
“我今天找你,是想拜托你高抬貴手,別再找我家的麻煩了。這不是來賠罪了嗎,以後我說不定還得叫你四嬸,你說是不是?”
她瞅了瞅桌上的咖啡,並不接他的話。傅家還有老爺子在,記著舊情,他是不會允許傅侑林明著對付周家的。他就算有心想替她教訓人,也不會是這個時候。
但傅西洲就不一樣了,睚眥必報。周子翼拎不清,她也沒必要說清楚,不管誰讓他和季貝兒難受,她都感激他。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有一點我確信,”她一字一頓地說:“你過得越不好,越說明老天爺有眼,這是報應。”
“報應什麼了?嗬,”他皮笑肉不笑,“我母親對你不錯吧,一直很照顧你。她堅持要我娶你,不就是答應了你母親,我們之間一開始就是父母的意思,我從來沒有對你愛的死去活來。是,我和貝兒的事情,讓你顏麵盡失,不就是給你丟人了嗎,你至於趕盡殺絕?”
季微涼想也沒都想,直接把手裏的咖啡潑到他的臉上,“你真是無可救藥,虧你父母還自認為家教不錯。”
“你這個……”他受了驚猛然站起來,正想破口大罵,手指著她站了半天,還是忿忿然坐了下來。咖啡漬從他的發梢和臉上滴落,隨便拉了點紙擦了擦,“你要是不肯退步,我隻能找我媽來了,你總不能連她的麵子都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