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下子詭異起來,傅侑林倒是放鬆下來了,剛才微涼還在和黃菊蒂為了敬酒的事情討價還價,眼下除了他一個人,其餘全部站著。其他人雖然不清楚他什麼身份,蔡顧詳的態度擺在那,他這個年紀,對著一個年輕人“先生”啊,“您”啊,還不足以說明什麼嗎?
“傅老先生身體近來可還好?”蔡顧詳站得畢恭畢敬,討好的問。
“挺好,多謝掛念。”
“哦哦,好好,”他見眾人還站著,反客為主招呼眾人:“大家別站著,都是自己人,傅先生不是外人,咱們一邊吃一邊聊。”
季微涼忍不住笑了笑,能讓這個老油條一臉諂媚樣兒,也隻有傅家的人了。眼下傅侑林如大佛一般坐著,剛才還得意忘形的幾個人瞬時禁聲了。她放下酒杯,大方坐下。
黃菊蒂瞅了蔡顧詳好幾次,她混到今天也是拎得清的人,能讓他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人物,不用說都是他們惹不起的大人物。
她心裏奇怪季微涼的身份怎麼能認識這樣的人,更為今天計劃落空懊惱。她肯來,完全是為了滿足蔡顧詳的肮髒念頭,特意過來灌醉她的學生的。這麼些年她能在濱城站穩腳跟,除了做他的情人,更重要是揣摩他的心意,為虎作倀。但凡他有些暗示或者念頭,她都極力配合,所以短短幾年才一升再升。
傅侑林見大家拘謹的樣子,不鹹不淡地問:“黃主任能設計地出不同的喝法,想來也是女中豪傑。不如給大家演示一下這種喝法,好學習一下。”
“傅先生,您別開玩笑了。”黃菊蒂幹笑,“我剛才和小季說著玩的。”
“酒都倒好了,還是說著玩而已嗎?”
“真的真的,不信您問小季。”她急忙澄清。
季微涼默不作聲,她不清楚傅侑林這次出現的目的,他上次的提議是不是認真的。
“酒是黃主任倒的,還有名字呢,叫深水炸彈。她說我們經理酒量好,她喝一小杯,經理要把這喝完。”劉嵐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怕得罪學校領導,代替她回答。
“哦?”他眼底生出興味兒來,唇勾了勾,“倒沒想到是老師會有的點子。”
“誤會,絕對是誤會,”蔡顧詳嚇得冷汗涔涔,忙不迭接口:“小黃是看自己的學生這麼爭氣,一時高興,她和學生感情很好,平時開玩笑習慣了。”
傅侑林仿佛沒聽見他的解釋,笑著問微涼:“你酒量很好嗎?”
“還行,談不上好,傅先生不信?”她眼波流轉,“勉強喝點還是可以的。”
“女孩子進入社會以後,工作適當喝一些沒問題。你還沒畢業,在這裏和老師拚酒,不成體統。”他端走她麵前的那一大杯“深水炸彈”,對著蔡顧詳和黃菊蒂說道,“我替她喝了這杯。”
“不敢不敢,傅先生,您這樣折煞我了。”蔡顧詳趕緊起身,雙手接過酒杯,朝著端坐在椅子上的傅侑林躬了躬身,神情十分地緊張。
“那,蔡校長幹了這杯?”他挑眉睥了一眼黃菊蒂,“還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