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第二日天明,四人就尋著圖紙,去了大通坊。又向鄰裏打聽,是哪家的老丈害了病,隻說是會方術的修士,要去替那老丈瞧病。
街坊聽了,熱情的帶著他們去了那家門外。讓他們自己進去,便離開了。
這家仆人因看見四個俠士裝扮的人在自家門前,出來問道:“四位壯士,停在我主人家門外作甚。若是討水喝就罷了,我家主人病了,沒得閑工夫招待,請往別處去吧!”
玄雲桐瞪了他一眼道:“你這小廝,我們聽說你家主人害病,特來給他瞧的,怎麼你卻把我們往外趕?”
這時出來一個老婦,問道:“全安,是哪位客人來了,還不快請進來。”
那小廝道:“夫人,這幾個壯士說是來替老爺瞧病的。”
那老婦忙迎出來,說道:“各位大師,快請,快請。
婦人迎了四人進去,又殷勤的叫人上茶添水。這才說道:“拙夫的病,已三月了有餘,也請過許多郎中來瞧,都說是心病,思慮太重的緣故,開了些舒肝通脾的溫補之藥。隻說叫老爺放寬心,病自然就好了。一來二去,還不見好。問是有什麼心事,老爺也隻是搖頭,一概不說。到如今,已經是出氣兒多進氣兒少了。”說罷捏著繡帕,輕聲哭泣起來。
赤餘忙安慰道:“夫人不必憂心,我等最會治心病,你且帶我們去老爺房中看看。”
老婦聽了,忙起身帶了他們過去。
進了房中,掀開錦帳,果見那老爹麵如金紙,氣息奄奄,連說話都不能了。
老婦見了,悲從中來,用繡帕按住眼角,說道:“我們也實在沒辦法,置辦了壽衣壽材,看他幾時咽氣。”
外頭有人回道:“小姐姑爺來了。”
寧願忙道:“煩請夫人先攔住小姐姑爺,去外廳坐坐,且讓我看看病人,才好與你們商議救助之法。”
老婦聽了,帶上門出去了。
因這老爺不能說話,寧願便說道:“這位老丈,現在我問你一些話,若是你就眨一下眼,不是你就眨兩下,聽懂了嗎?”
那老爺眨了一下眼,表示聽懂了。
寧願問道:“你發現你那女婿是妖怪,沒有與你夫人小姐說是嗎?”
那老爺眨了一下眼。
寧願又問:“可知你那女婿是什麼成精?”
老爺眨了兩下眼睛。
寧願再問“最後一個問題,你那女兒女婿,可是真心相愛?”
那老爺愣了愣,沒有眨眼,過一會兒,才緩緩閉上眼睛。
寧願歎了口氣,說道:“大概的我知道了,老丈是想叫我收走那妖怪,是嗎?”
那老爺睜開眼睛,輕微的點了點頭。
四人辭了老爺,出了外廳來。
那小姐姑爺方才聽母親說起過來替老爹瞧病的高人,因此忙起身見禮。
四人也連忙還了禮。
那姑爺抬頭看向四人,四人也正好看過來。
寧願,玄雲桐,赤餘與這姑爺都唬了一跳。
“怎麼是你?”
“怎麼是你們?”
隻有駱鯀和這家母女三人麵麵相覷,不知他們有何淵源。
原來這姑爺卻是舊識,六百多年前,赤餘和寧願還在樸餘山的時候認識的狐狸精遒承,還曾幫忙救過寧願和玄雲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