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亮,月牙猶掛空中,皇宮中的人便都開始忙活了起來。雖然到處都是一片大紅的喜色,可每個人的臉上卻都沒有一絲笑容,反而滿是凝重,充斥的氣氛隻能讓人想到四個字:人人自危。
徐煙雨和徐樂菱雙雙坐在梳妝鏡前,二人的眼中卻是沒有太多的悲傷,異常的平靜。皇帝,嚴謹兒,徐得韜坐在二人身後,臉色極為不好。時間不饒人,雖然眾人都有著太多的不願,這天還是到來了。
嚴謹兒一邊落淚整理著手中的嫁衣,一邊吩咐著:“公主和郡主的妝容別太濃了,現在正值盛夏,她們會感到不適的。”
徐煙雨和徐樂菱今日的妝容本就不濃,可是二人即將出嫁,臉上的妝容又不能太過簡單,這下就讓服侍的宮女有些犯難了。
徐煙雨和徐樂菱相視一眼,同時說道:“隻要淡妝便可了,又不是大婚的那日,就不必太隆重了,再說,化了也沒人看,又何必費那力氣。”
臉上的妝容很快就好了,今日二人的頭發被全部盤起,高高的挽了一個髻。徐煙雨不習慣的摸著頸邊,空蕩蕩的,頭上的重量反而增重了。
宮女拿出了一盒子的首飾在徐煙雨的發髻上比量著,徐煙雨看著盒中的首飾,翻看了一會兒,拿出了一個金色的簪花遞給了宮女道:“不必太繁重了,這一個便夠了。”
看著銅鏡中照映出來的徐得韜,徐煙雨鼻子一酸,別開了頭。宮女將徐煙雨選中的簪花緩緩的插入了徐煙雨的發髻中,倒是顯得有些單調。思量了一會兒,徐煙雨從袖中拿出了一隻金簪遞給了宮女,宮女接過了金簪,找了一個合適的地方插了進去。
將金簪插入發髻後,宮女看了那金簪一眼,這一看,卻是將宮女嚇的身子一抖,那分明就是一支鳳簪!
沒計較宮女的失禮,徐煙雨心裏此刻平靜的有些嚇人。眼睛看著鏡中的自己,徐煙雨展顏一笑,心裏默念著:“母後,您定要看著煙兒嫁人。”
徐樂菱或許早已認命了,心裏平靜之餘,臉上滿是笑容,高興的挑選著發飾。隻是,她心裏是否真的開心,沒人知曉。
也不知又過了多久,徐煙雨和徐樂菱二人的妝容和發飾全部弄好了。嚴謹兒抱著兩套大紅的嫁衣,走進了裏間,徐煙雨和徐樂菱相視一笑,拉著手走進了裏間。
看著嚴謹兒手中的喜服,徐煙雨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嚴柔的身影。接過了喜服,徐煙雨撫摸著上麵嚴柔一針一線秀出的圖案,眼淚不覺的掉出了一滴,打在了鮮紅的喜服上。
嚴謹兒注意到了徐煙雨的情況,拿出手絹擦去了徐煙雨臉上的淚痕,安慰道:“傻丫頭,別哭,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怎麼可以哭呢?”
徐樂菱也附和道:“是啊,煙兒,別哭,事已成定局,我們已經決定了接受,那就堅強些吧。”
徐煙雨點了點頭,在宮女的服侍下脫去了身上的衣物,將那大紅的喜服一件一件的穿在了身上。待宮女將束腰封好,徐煙雨才鬆了一口氣,照著鏡子,徐煙雨看著鏡中渾身鮮豔的人兒,感覺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