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然的眼珠子又轉了轉,似乎在思考她的話語。
寧墨也不催促她,當然,她也不是非要鄢然信任她,她隻是想讓鄢然冷靜下來而已。
可她萬萬沒想到,半分鍾之後,鄢然居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下子抱住了寧墨。
“那個人他不配做我的哥哥,他不配他不配!”她聲嘶力竭地喊道。
寧墨抬手抱住她的肩膀,“是的,他不配!”
她知道,鄢然哭出來了,就會好了。
“他爸爸是個酒鬼,你說我媽為什麼要嫁給他爸爸呢?如果我媽沒嫁給他爸爸,我也不用到他家裏去生活。我從十八歲開始,他就一直盯著我,我躲了他五年了,整整五年啊,為什麼他還是不放過我?”
“他想要以哥哥的名義將我禁錮,可我和他又沒有血緣關係,他就是個渣滓,是個魔鬼,因為他,我放假的時候都沒敢回家看我媽。”
“後來我媽媽生病了,住院了,他爸爸和他對我媽都不管不顧的,把我媽掙的錢都拿走了,我媽看病都沒有錢,為了給媽媽治病,我才在上班的同時,到這裏來賣酒的,可我還是被他盯上了,他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為什麼?”
鄢然哭著喊著,眼淚都滴在寧墨的肩膀上,哭得像個孩子。
寧墨的心髒,鈍鈍的疼著。
她真的不知道怎麼安慰鄢然,隻好一個勁兒地拍著她的脊背,對她說:“一切都過去了,他今晚被我教訓得很慘,以後他再也不敢了,如果他還敢再來,我就收拾到他不能人道。”
鄢然趴在她的肩膀上,嗚嗚地哭著。
“我以為我今晚上要完蛋了,寧墨,如果不是你及時趕到的話,我隻能選擇去死了。”
聽她這麼一說,寧墨心有餘悸,慶幸自己及時趕到了。
不然等她明天找到鄢然,恐怕鄢然已經自我了斷了。
“鄢然,我知道你很苦,但是扛過這一陣,一切就都過去了。而且你現在沒事,你還是幹淨的好姑娘,你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沒有人會嫌棄你的。”
鄢然用力地點著頭,她的眼淚還在簌簌往下掉落,可哭泣的聲音已經漸漸小去了。
“不管怎麼樣,你多想想你的媽媽,至少你還有媽媽,如果你做傻事了,你媽媽怎麼辦?”
“是啊,這段日子,都是因為媽媽,我才堅持下來的,可是我好怕,怕自己有一天堅持不下去了。”
寧墨的雙眸也有些酸澀,鄢然的心境,她又如何沒有經曆過呢?
如果沒有弟弟,她恐怕堅持不到現在,一切都是因為心中有要守護的人啊。
鄢然哭得累了,今晚的經曆也讓她的力氣耗盡,她繼續靠在寧墨的肩膀上,卻沒再說話。
寧墨輕輕歎了口氣,“鄢然,我送你回家吧,你回去好好泡個熱水澡,明早醒來又是新的一天。”
鄢然似乎想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寧墨將她從地上攙扶起來,卻見她抱住自己的雙臂,似乎很冷很不安的樣子,她說:“麻煩你再多給一件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