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呂秀菊推開王婆子,衝向了後院,沒多久,她就端著兩盤空盤子出來,身後還跟著浩浩蕩蕩一長串的王家人。
“大夥兒看看啊,兩盤熱菜才上多久啊,就吃的精光光的,是不是被我中了,嫌我們給的還不夠多,故意鬧上一場想要訛我們單家,也不想想,酒席的量是之前就定下的,他們吃的多,也就意味著人家桌麵上的菜分量得少了,我親家伯母,你也要點臉吧。”
呂秀菊早就想過了,頭兩盤菜,按照王春花那性子,一定會給她爹娘送過去,而王家那群孩子,但凡吃酒席都如同蝗蟲過境一樣,隻要飯菜上桌了,不管是肉還是其他,都能吃得精光,攔都攔不住,到時候就憑兩個空掉的產,他能有什麼證據她給的肉少了,還不是因為他們貪心覺得肉還不夠吃嗎。
如呂秀菊算計的一樣,村裏人同樣也覺得是王家人做的太過分了,之前王春花給王家人端過去的可是頭盤菜,按理是送到主桌去的,呂秀菊作為盛材人,沒道理給主桌分量的肉和蛋啊。
加上王家人有前科,仗著王春花娘家饒頭銜,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單家的酒宴上蹭吃蹭喝了,估計這一次單家沒請他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不過對方消息靈通,還是被他們知曉隸家要給新出生的孫女辦洗三酒的事,因此不要臉的又纏上來了。
“你,你......”
王婆子哪裏得過嘴皮子溜的呂秀菊,聽著邊上饒指指點點,氣的她恨不得撕爛呂秀菊的嘴。
還是王老頭要點臉,攔著正要對罵的王婆子往院子外走去,還不忘叫上那些眼饞盯著其他桌桌麵上的飯材孫子孫女。
他們王家還得靠著單家呢,可不能讓老婆子徹底把單家人給得罪了,剛剛外頭鬧了那麼久,也沒見蔣婆子出來,可想而知單家大兒媳婦的舉動,她也是默認的。
不就是一餐飯嗎,不吃也餓不死,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讓這件事快點過去,不能讓單家徹底厭了他們這門親戚。
王家人灰溜溜的離開,對其他客人並沒有造成太大影響,尤其是當客人們看著之後送上來的每盤飯菜分量都比之前跟足的時候,心裏還覺得王家人走的好。
也沒人覺得單家對親家太絕情,要不是王家得寸進尺,這酒席不是吃的好好的嗎,要怪也隻能怪王家自己太貪心。
呂秀菊滿意了,得意地朝傻愣著的王春花看了一眼,哼著曲兒回了灶房。
*****
“二嫂?”
蘇湘坐月子不能出房門,因此外麵的爭執吵鬧,她聽了一些,卻也沒聽清楚。
此時她正給閨女喂奶,就看著二嫂麵無表情從外頭進來,直勾勾地盯著她懷裏那個喝奶的孩子。
蘇湘皺了皺眉,總覺得她這個二嫂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勁。
“弟妹啊,孩子生下來這麼多了,我還沒好好瞧過她呢,論帶閨女,我比你有經驗,這不外麵的酒席忙活的差不多了嗎,我就想找你來聊聊。”
王春花扯了扯嘴角,她就不明白了,同樣都是丫頭片子,為什麼家裏的其他人都向著三房的賠錢貨。
對方這句話得合情合理,蘇湘也找不出拒絕的理由,隻能看著王春花朝她越走越近。
單福寶正美美地喝著奶呢,就感受到背後一陣惡意,她抖了抖身子,蘇湘隻當女兒著涼了,把她摟地更嚴實了些。
“啊啊——”
單福寶也親昵地往娘親懷裏鑽了鑽,穿越以後,她喜歡上了這個親近的感覺,自然也忘了剛剛一瞬間感受到的惡意。
“這孩子,長得真好。”
王春花站在蘇湘邊上,湊近看著她懷裏的孩子,怔忪著道。
原本她覺得自己會厭惡這個孩子的,可等湊近了,她發覺自己似乎厭惡不起來。
是啊,她隻是個孩子,那些人偏心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王春花抹了抹眼角,終於忍不住,跪坐在炕邊,看著那個撲閃著眼睛朝她所在方向看來的孩子,嚎啕起來。
“福寶,你二伯娘心裏好苦啊。”
蘇湘:......
福寶:......
她還是個寶寶,這個自稱是她二伯娘的女人,是不是找錯哭訴的對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