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著我又能怎麼樣呢?你能換來什麼?”梁筱不解地看著陳予誠,現在的他像個嗜血而不近人情的惡魔,他隻是麻木地在做著自己一念執著想要完成的事情,而絲毫不會念及別人願意與否,這些在他看來,都不是重點。
這幾年,他得到了很多,卻慢慢失去了人心。
梁筱真的懷疑,他現在的心是冷的,也曾懷疑過,可能他已經沒有心了。
陳予誠將那幾張沾滿血的紙巾隨手丟進了垃圾桶,然後抬起深邃漆黑的眼眸看向梁筱,漫不經心的語氣:“今晚我不回來了,自己吃吧。”
“陳予誠!”梁筱衝著陳予誠離開的背影嘶吼著,但是陳予誠卻頭也不回地走了。
曾經的陳予誠,她真的開始想念了……而現在的陳予誠,如同一具行屍走肉,他隻會根據最淺層的考慮去做最薄情的事情,在他的世界裏,隻有贏,沒有別的,他專注於商場上的盈利,所以他可以不擇手段。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她還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嗎?每次想起婚禮上對她說著那番深情的誓言的男子,她都會覺得恍若隔世,那個雙眸幹淨的男子,現在卻走散了,她找不到他了。
原以為觸及幸福了,但是卻沒想到,這隻是另外一場噩夢的開篇罷了。
醫院裏。
連若晗居高臨下地看著病床上仍舊在沉睡著的連凱斌,許久都沒有說一個字,之後她才張口道:“三年前,你說我的選擇對不對呢?爸,這幾年來,你居然成為了我唯一一個可以交心的人,你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好好聽我傾訴的人。”
在這個時候,病房外出現了一個高挑的身影,原來是王荔雪,她並沒有敲門,而是徑自推開了病房的門,然後走到了連若晗的跟前,這幾年,她們也斷斷續續見過幾麵,隻是,都沒怎麼說話。
“你又來做什麼?”連若晗顯然不歡迎王荔雪。
王荔雪直接無視了連若晗的冷漠和不歡迎,她的視線一直落在連凱斌的臉上:“我隻是想來看看,你到底有沒有為當年的事情感到後悔,還是一如既往地堅持己見地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
“該不會你想來對我進行說教了吧?”連若晗覺得王荔雪是最沒資格對她進行說教的人了,這真是可笑的一番話。
王荔雪在椅子上坐了下去,然後微抬起頭看著滿臉敵視的連若晗,笑了笑:“你別擔心,我不會在你最得意的時候去揭穿一切的。”
“如果你那樣做的話,我才有點相信你是我的親媽。連女兒都可以丟棄的人,我覺得你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啊。”連若晗諷刺道,她不會給王荔雪留任何情麵,她總是將自己任何的不快化作言語上的刀刃刺在王荔雪的心頭上,她當然最願意看見王荔雪的心變得千瘡百孔的,那樣她的心也能平衡一點了。
“我看你是太抬舉我了,我還真沒你狠心。”王荔雪謙虛道。
“是嗎?那還真是青出於藍了,你應該為我驕傲才對。”連若晗直接順著她的話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