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來就隻有24個小時的時間,這倒好,一睡就睡過去四分之一。

唐言蹊欲哭無淚,這是她第一次覺得睡覺不是什麼好事情。

尤其是在她一打開門就看到門外收拾妥帖的陸相思正眉眼含霜地瞪著她時,這種感覺秒秒鍾達到了巔峰。

“你睡夠了?”陸小公主皮笑肉不笑,唐言蹊卻在她的目光裏打了個寒顫。

宋井跟在陸小公主身後,亦是千萬分的無奈。

一說要出門,他家小公主比誰都期待,今天還特意起了個大早。

從七點多等到現在,其間無數次忍無可忍拍案而起要上樓去逮人。

可是,每次都被一旁淡然喝咖啡的男人不顯山不露水地一句話攔住。

唐言蹊洗漱完換了衣服下樓,正看到沙發上的男人靜靜翻著報紙的側顏。

藍天白雲,秋高氣爽,燦金色的陽光壓進落地窗,花廳裏的雛菊開得正好,隔著老遠,唐言蹊都能聞到空氣裏淡雅的菊花香。

“這種天氣真是太適合出去郊遊了。”她笑得開心,忘了身邊的小姑娘還在賭氣,低頭就捏住了她的臉,“你說你怎麼這麼可愛呀?還長得漂亮,也不知道這渾身的優點都是隨誰了。”

陸相思可以說是很不想理她了。

板著臉甩開她的手,往沙發旁走去。

到了男人麵前又立馬換了副麵孔,謙卑溫順道:“爸爸,她起床了,我們可以出門了嗎?”

男人合上雜誌,不冷不熱地看了那邊正在穿外套的女人一眼,又不冷不熱地收回目光。

“你想去哪。”

陸相思偏著頭,左想想右想想,隻要不在家呆著,去哪裏她都覺得好。

宋井忍不住打趣道:“大小姐隻怕又要嚷著去看酒神的展覽了,每次都是。”

這話一出來,陸相思的表情倏地一僵。

餘光不聲不響地掃向那邊係扣子的女人。

別說得意了,她臉上連點起伏都沒,好像壓根沒聽見這句。

過了半天見沒人接話,唐言蹊才輕描淡寫地說了句:“那種東西有什麼好看的?你要是喜歡酒神的話,以後——”

“我不喜歡。”陸相思不想聽她說完,匆匆冷著臉打斷。

這下輪到唐言蹊臉僵了。

陸大小姐甩手出了門,留下屋裏三個大人。

男人一雙墨色的瞳仁裏閃過零星的嗤笑,氣定神閑地一瞥那邊吃癟的女人,低低如嘲諷地將她的話重複了一遍:“也不知道這渾身的優點是隨誰了,嗯?”

唐言蹊臉色又黑了一半,敬謝不敏道:“這口是心非的毛病絕對不是隨我。”

陸仰止拾起茶幾上的車鑰匙,“去哪。”

“遊樂園吧。”她若有所思道,“你帶她去過嗎?”

陸仰止不說話,烏黑如澤的眼眸裏寂寥又清冷。

一個眼神就把他的意思表達得很清楚——

他像是那種會帶女兒去遊樂園的人?

“剛才去書房幹什麼。”男人走到她身邊,忽然開口。

唐言蹊一怔,“你看見了?”

“我不瞎。”

陸相思沒注意,他卻看得清清楚楚,女人換完衣服從臥室裏走出來後,又轉身去了趟書房。

幾分鍾後,她兩手空空地走了出來,倒不似進去拿東西的。

而且,她進的不是他的書房,而是相思的書房。

唐言蹊關注的重點卻和陸仰止不同。

她頗為驚訝地望著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臉,毫不掩飾自己的震愕,“你剛才不是一直在看報紙嗎?”

連她進了趟書房都能發現?

這人的眼睛怎麼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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