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喻晚跑出船艙,站在甲板上,冰冷的海風迎麵吹過來,讓她漸漸平複了心緒。
斜刺裏忽而多了一張盛怒的扭曲臉龐。
是趙總來了。
“喻晚,你怎麼搞的,連個男人都伺候不好,你知不知道,陸總現在已經和我們公司取消所有的合作項目了,你究竟做什麼惹怒了陸總?還不馬上去給我賠禮道歉!”
喻晚雖然之前猜測是趙總把她推給陸宇晨,但此刻聽到趙總承認,還是忍不住紅著眼瞪向趙總——
“趙總,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伺候陸宇晨?
她不是公關,也不是妓女!
趙總眼底閃過一抹心虛,梗著脖子破口大罵:“反正你也是要和男人睡的,給誰睡不是睡?陸總看上你那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要不是看你有幾分姿色,我會讓你當副總?你倒好,不止得罪陸總還連累了整個公司!”
喻晚氣得渾身顫抖。
原來在他眼底,自己這麼不堪!
她從包裏取出工牌,重重砸在趙總圓溜溜的光頭上:“那我現在不幹了,你願意讓誰伺候就讓誰去!”
趙總懵了……
喻晚扭頭就走,走遠了依稀還能聽到趙總氣急敗壞的叫罵。
……
喻晚回家當晚就做了一場噩夢。
她夢到自己再度被困在精神病院,無窮無盡的火苗吞噬而來,她眼睜睜看著她剛剖腹生下的寶寶葬身火海,哭聲越來越弱……
無論她如何拚命地呼喊求饒,一切都於事無補。
從噩夢中驚醒,喻晚後背全都是冷汗,浸透了衣衫。
一夜無眠,她坐在床上發呆,心底蔓延著苦澀。
如果她的孩子沒有死,是不是也三四歲了?那是個男孩,想必會和顧寒爵的兒子一樣可愛吧?
然而,上天沒有給她當母親的機會。
隔天喻晚直接重感冒了,她撐著暈眩的腦袋去醫院拿藥。
她剛拿了藥拐過回廊一角,身後突然傳來脆生生的稚嫩童音——
“媽咪,媽咪……”
喻晚起初沒有注意,依舊繼續往前走。
可走著走著,突然感覺自己的小腿被人抱住了,她挪不開腿,扭頭低眸瞥向自己腳邊,一隻三四歲的小奶娃正巴巴地抱著她。
“媽咪,你為什麼不要我?”小家夥穿著可愛的小黃鴨馬甲,一雙澄澈漆黑的眸底霧蒙蒙的。
這……這不是顧寒爵的兒子麼?
喻晚朝四周看去,沒發現顧寒爵的蹤跡,她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蹲下來:“小朋友,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媽咪。”
她試圖將小家夥抱著她的手鬆開。
可別看小家夥人小,力氣卻是超大,抱住了就不肯撒手。
“我沒有認錯人,你就是我媽咪!”小寶委委屈屈地噘著嘴,像被遺棄的小可憐。
喻晚怕弄傷小家夥,隻好故意冷下臉:“你再不鬆手,阿姨就要生氣了。”
“嗚嗚,媽咪不要小寶寶了……小寶會乖乖聽話的,你別拋棄小寶……”小寶才不肯鬆手呢,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媽咪的。
小寶生得可愛又粉雕玉琢的,拉著喻晚撒嬌的動作,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太太,你兒子這麼可愛,你怎麼能不要他呢?我國遺棄罪可是犯法的!”一名膽大的路人站了出來,義憤填膺地指著喻晚。
喻晚臉蛋爆紅:“先生,你真的搞錯了,我真不是……”
“我都看到了的,你親了爹地,就是我媽咪,可你為什麼不要我?”小寶固執地盯著喻晚,纖長細密的睫毛撲閃,委委屈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