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雲亦暖走得太急了還是天氣越來越熱的緣故,還沒到博雅大門口,她那光潔、飽滿的額頭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大有一副風塵仆仆的意味。
手伸進挎包裏正準備把麵巾紙摸出來,同在包裏的手機卻突然喧賓奪主的響了起來。
雲亦暖放棄了拿麵巾紙的動作,直接掏出了手機。
是邵乘風的號碼。
雲亦暖一邊繼續步履匆匆的走進公司大廳一邊劃開了接聽鍵:“喂,乘風?”上挑的尾音疑問氣息濃烈。
邵乘風昨天晚上喝多了,這會兒剛睜開眼睛,頭挺沉,有些半夢半醒的恍惚。
“昨晚給我打電話了?”男人那原本如大提琴一樣動聽的聲音帶著酒後的沙啞與晨起的慵懶,鬆鬆垮垮的睡衣露出他大半個結實的胸膛。
他把枕頭抽高了些斜倚在床頭,似乎有心想把這個電話打得時間長一些。
“沒,我沒打電話啊。哦,我想起來了,一凡,昨晚一凡給你打電話了。”高跟鞋噠噠響的雲亦暖進了電梯。
“哦,昨晚喝酒就去了,哥們怕喝得不盡興就都關了機,一直喝到半夜才回來。”聽了雲亦暖的回話邵乘風似乎有些失望,可是他又不願意就那麼把電話掛了,索性就多說了兩句。
“哦,小屁孩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我到辦公室了,不跟你說了。”
“晚上我去接你下班,我們一起去接一.......”邵乘風的語速到底是沒快過雲亦暖掛電話的速度。
床上的男人呆呆的盯著電話,好一會兒他猛地一下把電話扔出去,然後粗暴地拽過被子氣呼呼地鑽了起去,頭腳不露。
他不知道雲亦暖是不是故意掛斷他電話的,反正那麼被無視的無足輕重感讓他很不爽。
各個部門挨個請示彙報過完,雲亦暖躲在裏間化妝的時侯,方媛來敲門了。
“請進!”雲亦暖抿了抿嘴上的口紅應了門。淺粉色的口紅把她的皮膚襯得越發白皙,很有那種吹彈即破的軟潤感。
“雲董,有位任小姐求見。”方媛一邊把剛煮好的咖啡放到雲亦暖麵前一邊輕聲細語的說。
“任小姐?是供應商?”雲亦暖一時還真沒想起來自已認識哪位任小姐。
“她說是您的朋友叫任菲菲。”方媛垂著手等她答複。雖然兩個人在私下裏關係還算不錯,但是在公司裏上下級之間的尊貴與謙卑與是從來絲毫不馬虎的。方媛為人玲瓏自是懂得分寸的。
“現在是上班時間.......”沒等雲亦暖把話說完,門口已衝進來了後邊追著安保的任菲菲。
雲亦暖瞅了一眼急急忙忙衝進來的了兩個人,然後又看了一下方媛似乎有些無奈又很是不悅的說了句:“行了,你們出去吧。”
戴眼鏡的高個子安保出去了,方媛也出去了,黑眼圈很重的任菲菲一句話都沒說噗通一下就跪了下來:“雲小姐你幫幫我,你一定要幫幫我。”
她帶著哭腔的拽著雲亦暖的胳膊,把雲亦暖嚇了一跳:“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有話站起來說!”她起身把任菲菲拽到了拐角沙發上。
“一大早上就這樣哭哭啼啼的到底是怎麼了啊?”雲亦暖一邊關切的問一邊把紙巾抽出來遞給她。
“我們醫院所有人都知道莫子墨是我的未婚夫,可是現在他要退婚,我真的是沒臉見人了......”任菲菲竟真的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