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把手伸進褲兜裏準備摸出麵巾紙給她時,雲亦暖忽然眼睛一閉,順著牆壁就出溜下去了。
邵乘風慌忙去抱她,還好,他的速度夠快,沒讓她倒在地下。
極度悲傷與恐慌的雲亦暖暈過去了。
“雲,雲亦暖!雲!!”海倫娜跟勞倫斯一起衝過來大聲喊她的名字。
“大夫!大夫!”邵乘風抱著雲亦暖像隻沒頭的蒼蠅不知該往哪屋撞好了。他的聲音太大了,整幢大樓每一個房間裏的人估計都聽得見。很快有一個醫生兩個護士模樣的醫護人員出來接診了。
雲亦暖也進了急診室了。
焦急地來回徘徊的海倫娜終於忍不住抱著勞倫斯大哭了起來。
“都怪我,我不知道他花生過敏啊.....“
”寶貝兒,這不怪你,不怪你。“勞倫斯一邊拍著她的後背一邊輕聲安慰著她。
邵乘風站在急診室門外順著門縫兒抻著脖子往裏看----盡管他什麼也看不見。
還好雲亦暖隻是簡單的暈厥,沒多長時間就醒過來了,但是大夫告訴邵乘風了,除了傷心外她還些營養不良。
邵乘風、勞倫斯、海倫娜對醫生表示感謝的時候,負責搶救邵一凡的大夫也出來了。
還好,來得及時,加之雲亦暖在疾述兒子的症狀時告訴醫生了可能是花生過敏,大夫結合自己的實際工作經驗,第一時間就按過敏處理了。
邵一凡撿回了一條小命,醫生說了:再晚一會兒,這孩子就去見上帝了。”
因為一凡被要求留院觀察,要輸液,雲亦暖隻得抱著兒子,小家夥打的又是頭皮針,這會兒睫毛還是濕噠噠的。她的兒子差一點就沒命了,想想都後怕,自已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吃什麼苦受什麼罪都無所謂,可是如果,如果兒子沒了,還讓她怎麼活啊?
原本海倫娜跟勞倫斯也是想陪在這的,但是雲亦暖以病房小呆不下那麼多人為由,把他們攆回去了。
”我不走,我留在這陪我幹兒子。“雲亦暖才抬起頭看了邵乘風一眼,還沒開口攆他,他卻先表態了。
雲亦暖收回目光看了看無精打采的一凡,然後又欲言又止的看了看邵乘風。
邵乘風低頭看著眼底有著些許青色的女孩,他知道她有話要說。兩個人的目光在雲亦暖的頭上相交,邵乘風看到了她眼裏的那片猶疑與無奈。
雲亦暖咬著嘴唇又低下了頭,目光又落到邵一凡的臉上。
沉默了幾秒鍾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樣,她又抬起了頭:“如果你不願意走,那麼能不能,能不能麻煩你回去幫我取點東西?”
“取什麼?你說。”邵乘風那神情像個等著吩咐的小跟班。
“一凡的水杯在臥室的床頭櫃上,他的玩具在置物櫃的下邊,他的衣服在衣櫥的左手邊,另外壁櫥裏有個藍花的小毯子一起帶來吧,對了,如果方便的話,把他自已的小枕頭也幫我帶來吧,這個枕頭太大了,睡起來肯定會不舒服。”
“嗯,還有麼?”
“如果你還能拿得了的話,幫我把置物櫃最下邊的熱水袋也拿來吧,我怕一凡晚上睡覺冷。”
“嗯,還有麼?”
“如果還能拿,那麼幫我把筆記本拿來吧,三天後有一份稿子得交了。但是如果太費勁兒的話就算了吧,我回去時再趕。”說話間雲亦暖把衣服兜裏的鑰匙拿出來遞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