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海倫娜跟勞倫斯又把雲亦暖與邵一凡送回了自已的小家。

小家夥早就睡著了,雲亦暖這幾天也累得不行不行的,雖然好像根本沒幹什麼,但是身上哪都乏哪都累。

洗洗澡上床就睡了。

通常夜裏雲亦暖會起來兩到三次給一凡換尿不濕,當然每一次都是他自已尿完或者拉完熥得難受在那一邊哭一邊亂蹬而把雲亦暖吵醒的。

每一次醒來,給他徹底換洗完,雲亦暖都要給他煮些熱奶,小家夥也不用怎麼特別哄,抱著奶瓶子咕嚕咕嚕地喝飽了自已也就又睡了。

這一晚不知怎麼他居然一直沒醒也沒哭,雲亦暖竟也就糊裏糊塗的一直睡到了天亮。

在別人家的大床上居然也能睡得舒舒服服的,看來自已是真的太缺覺了。

真奇怪,一凡昨晚怎麼沒吵醒她,難道是他也睡蒙圈了麼?翻身爬起來探身到大床裏邊的邵一凡那側,天啊,孩子的臉怎麼那麼紅!呼吸也粗重得像個老頭子一樣!

雲亦暖慌忙伸手去摸孩子的額頭,滾燙的溫度嚇得她馬上縮回了手。

天啊“一凡,一凡你醒醒,你快醒醒啊!”盡管雲亦暖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可是邵一凡卻一點醒來的跡象也沒有。

“一凡,一凡!你不要嚇我啊,快醒醒!!”雲亦暖一邊換衣服一邊大聲喊著兒子的名字。

哪裏還顧得上洗臉梳頭,哪裏還顧得上係圍巾戴手套,趿拉著拖鞋抱起邵一凡就往外跑。

威尼斯的冬天雖然比不得北方遼城的寒冷,但是北風卻挺大,雲亦暖顧不得如刀一樣凜冽的寒風“一凡,一凡!邵一凡!!”一邊跑她一邊大聲喊叫著。

拖鞋不跟腳跑得不快,她索性直接甩掉了鞋,光著腳抱著邵一凡跑在清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因為是水城,威尼斯街道上的濕氣是很大的,那濕氣在冰冷的寒風裏化成一層拔骨涼的地膜,緊緊覆蓋著長長的街道,可是雲亦暖卻感覺不到那股來自腳下的寒涼,她像參加比賽的短跑運動員,除了努力向前奔跑沒有其他任何雜念。

“海倫娜,勞倫斯!海倫娜---”

正在洗漱的勞倫斯終於聽到了她帶著哭腔的叫喊,那個不明所以的男人放下手裏的牙刷穿著睡衣就衝了出來。

“怎麼了?雲!”勞倫斯的胡子上甚至還粘著牙膏的白沫沫。

“快!一凡發燒了,燒得很厲害!!”雖然雲亦暖的意大利語說得很好,可是這會兒她卻因為累得氣喘籲籲而結結巴巴。

“哦,我的上帝啊,海倫娜快出來!!”勞倫斯一邊奔停車坪方向跑一邊扭頭衝著臥室的玻璃窗大喊了一聲。

雲亦暖抱著一凡上車時,海倫娜也已經跑了出來。

勞倫斯開的是一款法國的舊車,雲亦暖叫不上來名字,反正是開了好久的樣子,挺舊挺破。

意大利的人,不論男女老幼好像對車根本沒什麼概念,或者說根本沒丁點兒的攀比之心,在他們看來,隻要能代步就足夠了,別的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