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再給母親任何負擔了。
意大利的威尼斯有她的好朋友海倫娜,那是她的大學同學,當初來英國留學時兩個人因為誌趣相投而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現在她跟她的男朋友勞倫斯已經開起了自已的律師事務所。
雖然自已的律師證一直沒機會補辦,但是就算不去他們的律師事務所當律師,海倫娜多少也可以幫襯一下自已不是。雲亦暖決定了帶兒子就去意大利,去威尼斯投奔海倫娜。
她給自已的兒子取名邵一凡,她希望自已的孩子可以做最平凡的人,不需要高官厚祿,也不需要大富大貴,她隻盼著他可以平平常常的長大,平平常常的過好人生中的每一天。
她去商場給邵乘風買了件米色的厚毛衣,寄走了。
她給莫子墨買了兩件衣服,一件灰色的跟他原來的那件很像的休閑款西裝,一件絳紫色的絨衣。自已欠他的太多了,但願這個冬天他不會覺得太冷。
她給自已的兒了買了好多東西,直到後來徹底拿不動了,才算罷休了。
姑姑那邊她又多請了一個特護,並且直接付了三年的工資,她的要求隻有一個,照顧好老太太,如果姑姑出院回家那麼就去家裏護理。
她沒跟姑姑說自已要出國,並且一走就是三年的事,她什麼都沒說,隻是從頭到腳幫老太太好好洗了澡,換了衣服,剪了指甲、梳了頭,旁的什麼也沒做。
從姑姑的病房出來,她又去了莫子墨的辦公室,奈何莫子墨進手術室了,她隻是遇上了正好從辦公室裏出來,來給莫子墨送水果的任菲菲。
拍著她的胳膊真誠的說了句:“加油,祝你們好運。”便轉身奔了電梯方向。
她去看周小彤時,小彤正在給小孩子們上課,隔著門玻璃她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她的笑還是那麼陽光,那麼溫暖,她的聲音還是那麼悅耳,那麼令人覺得親切,可是,她要離開了,離開這個曾帶給自已無數歡聲笑語的好朋友了,3年以後不知道她會變成什麼樣子,當然更不知道3年以後自已會成了什麼樣子。
雲亦暖把自已買給她的一個藍色的很昂貴的她一直喜歡著的小挎包交給了門衛的劉大爺,然後便轉身出了少年宮。
她給江少恒買的是一條圍巾,粗棒線手工款的大紅色的圍巾,那個男人喜歡招搖,她便替他選了最醒目的顏色。
她去夜風看他。準確的說是去辭行。
因為才是下午,不是酒店最熱鬧的時間,所以她以為他不會在,都做好了把東西放在前台的準備,結果他卻偏偏就在,並且就在前台對著服務員訓話。
“天哪!小雲,你這眼睛是怎麼整的啊?”看見雲亦暖金魚一樣的大泡眼,江少恒大吃一驚,撇下被訓話的幾個服務員,拽著她的手就扯到了離前台不遠的一張墨綠色沙發上。
“你這是哭了多長時間才能出這種效果啊?”江少恒把她按在沙發裏,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雲亦暖抬起小臉費勁兒的擠了一個笑容:“明天,明天我就要走了,過來看看你。”嗓音裏那種委屈的沙啞特別濃重。
“你要去哪?往哪走?是不是因為明天二哥結婚所以你才要走?”江少恒著急地蹲下來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雲亦暖沒有掙紮,她就那麼任由他握著,淡淡的回了句:“不,不是的,與他沒關係,我跟他一丁兒關係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