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身房的拳擊室裏。
狄清秋已被打得連聲求饒了。陪練也趴下了。這會兒邵逸塵對麵隻剩下一個退役的國家級冠軍教練。
像對待血海深仇的大敵一樣,他的每一拳都像掛著淩厲的刀。狠戾、迅疾、危險。
全國著名教練啊,打了近四十分鍾竟一點便宜沒占著。
“小邵啊,你這情緒不對啊我們還是......”教練的話還沒說完,邵逸塵一個左上勾拳砰地一聲打在高個子教練的臉上。
鐵塔一樣的男人搖晃了兩下差點沒摔在那兒,多虧陪練及時起身扶住了他。
“你這狀態不對,我不跟你打了......”教練生氣地盯了他一眼,然後被扶著出了拳擊室。
累得精疲力盡的邵逸塵扔掉手套大汗淋漓的躺在拳擊室的地板上,呆呆的盯著天花板,心裏荒涼一片。
盡管身上每一寸肌膚都在冒汗,而他卻感覺如同赤身走在寒冷的冰川裏一樣,沒有溫暖沒有方向沒有寄托更沒有渴望。
好一會兒,他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像似睡著了,又像似一個隨時準備反擊的戰敗者在偷偷的運氣。
突然,他刷的一下睜開跟睛,手握重拳“啪”的一下捶在地板上,瞬時,手指骨節處有血珠緩快速滲了出來。
“二哥!”癱倒在旁邊休息椅上的狄清秋騰地一下站起來。
邵逸塵仰麵朝天的躺在那一動不動。
“二哥,你別這樣,這些天你總是這樣折磨自已我看著心裏都難受,咱能不能,能不能聽聽三哥到底怎麼說,我覺得三哥不可能對不起你,他不是那樣的人。”
他蹲在邵逸塵的身邊抓起他的手看了看。
邵逸塵跟聾子一樣,毫無反應。
“二哥,你等我,我去要兩個創可貼。”被打得嘴角都青紫了的狄清秋起身開門出去了。
認識邵逸塵這麼些年了,頭一次見他這種狀態,真像換了一個人一樣,相當陌生而且令人費解。
雖然狄清秋前前後後一共用了五分鍾都不到,但是等他回到拳擊室時,已經沒人了。
摸出電話打給邵逸塵,竟然關機了。
那麼不在狀態的人居然又丟下他一個人走了,他總是那樣壓抑著不爆發真是讓人擔心會不會憋出什麼病來。
狄清秋順著樓梯下樓時,樓外停車場方向忽然傳來了狼嚎一樣的男人哭聲。
很長很長。
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在那樣靜謐的夜裏顯得特別突兀而令人惶恐,甚至隻需要零點幾秒就會讓人聯想到古代被用了酷刑的男人。
.........
這天下午,邵逸塵去病房看望肖錦星時,剛好雲天闊、羅雨莀都在。
像是沒看見別人一樣,他隻低著嗓音叫了聲媽,然後便到花瓶邊把雲天闊剛買來的那束花拿出來扔到了紙簍裏又把自已的那束插了進去。
轉過身到病床邊與羅雨莀麵對麵坐著時也是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逸塵啊,3天時間到了,你是不是來告訴媽好消息啊,我可是特意把他們父女都喊來聽你承諾的啊。”
邵逸塵剛一坐下,肖錦星便抓住了他的手。
邵逸塵的嗓音低沉而頹廢:“媽,您說的對,就算養條狗也會知道報恩的,所以我答應您,娶您的親生女兒,但是我也隻是給她一個名份而已,別的我什麼都做不到。而且我需要一份協議寫上我們的婚姻在您百年之後立刻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