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來邵逸塵已經整整5天沒下樓了。
桃林苑的二樓裏他把自已跟雲亦暖的照片都撕了,把雲亦暖最喜歡的大花瓶也砸了。雲亦暖的東西全被他扔了出去。
他要把她從生活中、從記憶中徹底刪除掉。
他不明為什麼自已那麼掏心掏肺的對她卻換不來她的忠誠。
他不知道有什麼樣的借口可以合理解釋一個始終對她垂涎三尺的男人穿著睡衣站在門口跟她調一情。
那個胡子拉渣的男人一連幾天隻是陷在那樣混亂的場麵裏----被子、女人、睡衣.....
除了那些,他不再思考,不再想象,不再有任何渴求,每天隻是迷迷糊糊的喝酒、喝酒、再喝酒。
阿布怕他想不開,天天陪著他,奈何他一發瘋就拿阿布出氣,他打他,罵他,一百次一千次的趕他走,沒辦法,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阿布隻得每天呆在廚房裏,時時注意他的動向、觀察他的動靜。
邵逸塵把屋子弄得跟豬圈一樣,但是他不允許阿布幫他收拾。
他不允許有人在他的世界裏走來走去。
酒氣衝天的屋子裏24小時擋著厚重的窗簾,橫七豎八的酒瓶子、破煙盒、食品包裝袋到處都是。
肖逸遙因為學校要拉讚助的事敲門來找他時,早沒了咄咄逼人氣勢的邵逸塵正握著酒瓶子靠床幫癱坐在地上。
“哥你怎麼了?怎麼能坐在地上呢?快起來。”肖逸遙放下自已手裏的小包,伸手去拽滿身酒氣、滿身煙灰的邵逸塵。
男人的褲腿子濕了一大截,好像是在酒裏泡過一樣,襪子也隻穿了一隻,另一隻卷著團扔在角櫃邊上。
盡管他真的瘦了很多,可是她歸終還是拉不動他。
“阿布哥,阿布哥!”肖逸遙把阿布喊來幫忙,兩個人費勁兒的把他挪到了床上。
刺鼻的酒味混著濃烈的煙味差點害得肖逸遙嘔出來,她捏著鼻子嘩啦一下拉開了窗簾,隨著窗子的打開,秋天的涼風與刺眼的陽光一起灌了進來。
“你們走,你們都走,都別管我,都走!”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邵逸塵被突來的強光刺了眼,胡亂在空中揮舞著大手,嘴裏不耐煩的嘟囔著。
“哥!你到底怎麼了?”活了20多年了,肖逸遙從來沒見過邵逸塵有如此頹廢、如此狼狽的時侯。
“賤人!破鞋!婊子---都特麼給我滾----”邵逸塵翻了個身,把臉埋在枕頭上,聲音雖然挺大,可是吐字卻不是很清晰。
那是一種近乎絕望的嘶吼,因為他的臉對著枕頭,聲音受了阻攔,而顯得越發沙啞、壓抑、含糊。
“哥,你不能這樣,你個大男人怎麼可以為了一個女人這麼不愛惜自已呢,天底下好女人多得是......”肖逸遙拉了哥哥一把,試圖想喂他些水喝。
“滾!你們都給我滾-----”他轉過身子大手胡亂的一揮一下子打掉了肖逸遙端來的茶碗。
細白的小茶碗呱嗒一下掉在地上裂成幾瓣兒,邵逸塵最愛喝的大毛尖也灑得可哪都是。
茶水和著地上的煙灰、煙蒂、衝出一小流一小流的細線,露出暗紅色的地板來。
肖逸遙蹲在那細心的收拾起那些碎片時,那個男人埋在被裏發出一種類似狼嚎一樣的嗚咽,好久,好久。
.......
“爸,我媽她現在幾天一透析啊?“電梯裏羅雨莀打扮得像隻花蝴蝶。
“三天,隻是現在.......唉!算了,不說這個了,一會兒你就能見著了。”雲天闊抬眼盯著不斷變換的數字眉頭擰成了“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