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逸塵在肖錦星的病房一直坐到了半夜。
肖錦星已經睡熟了,來接班的特護也上崗了,這時他才突然想起來自已原本是要去接雲亦暖的。
不對啊,自已一直沒過去她怎麼沒給自已打電話呢?
急急忙忙的翻出手機,他看到了她早就發過來的短信:“該來的到底還是來了,因為你,因為你的母親,剛剛媽把我大罵一頓,今天我就不回桃林苑了。”
捏著手機,邵逸塵呆呆的看了好一會兒,大腦就像短路了一樣,不再思考、不再期盼。
該來的早晚得來,但是不論怎樣他是不會放棄的。不會。
雲亦暖被朱曉丹挖鼻子挖臉的痛罵了一番,給邵逸塵發過短信後就憋憋屈屈的開著車奔向了雲宅附近的住所。
她想不明白自已到底有什麼錯,所有不痛快都是他們上一輩人之間的事,卻一定要轉嫁到她跟邵逸塵的身上,她很憋悶。
雖然早有準備,可是真到挨罵的時侯還是委屈得不行。
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抹眼淚,糊裏糊塗的到了邵逸塵當初買的別墅門口。
這裏與其說是小區,倒不說是別墅群。
雖然大家都在一起卻又都是獨門獨院。
門口停著似曾熟悉的悍馬車。
一門心思想著回家好好睡一覺的雲亦暖根本想也沒多想,用遙控器按開大門就要開車進去。
悍馬車上駕駛位置上的男人下來了。
門口的外牆燈不是那種晃眼的明亮,但是卻已足夠讓人看清他的樣子。
精心打理過的卷發看上去韻味十足,棱角分明的臉龐上一雙狹長的眸子像是盛滿了星星,小單眼皮透著他一貫的冷情。
真是太讓人意外了,永遠惜字如金木頭人一樣的男人居然在這等她!
雲亦暖把奔馳停在大門中間,開門下了車。
“這麼晚了邵先生有事麼?”她的聲音不高,聽想來有一種壓抑的沙啞。
“你怎麼了?”邵乘風的聲音不大,但是絕對不是最初的清冷。
“沒怎麼,剛才眯眼睛了。”雲亦暖低頭用腳尖蹭著地,特意不看他的臉,但是聲音還是囊囊的。
邵乘風沉默了幾秒鍾,雲亦暖知道他在盯著她看,但是她一直沒抬頭。
她知道自已一哭就會腫眼泡,在生人麵前哭哭啼啼的不是她雲亦暖的性格。
“這個,是我在車裏找到的,那天在草原上我看你戴過。”男人的大手攤在她的麵前,一枚淡藍色的花形耳釘呈現在眼前。
“是我的。謝謝你。”雲亦暖想起來了,那天她跟他一起送方媛回家坐過他的車,雖然當天晚上洗澡時就發現耳釘丟了一個,但是她卻不記得丟哪去了,沒想到竟是掉他車上了。
她伸手去拿那隻耳釘時他卻一下子把手掌合上了。
雲亦暖抬起頭詫異的看向他。
“你說過要單獨請我的。”男人的聲音淡淡的,神情卻也不像開玩笑。
“現在?”雲亦暖有些不能相信的看了他一眼。
邵乘風把頭抬起來,長長舒了口氣:“既然你現在不方便,那就以後吧。”說完他把她的手拉過來直接把耳釘放到了她的手心裏,然後招呼也不打,轉身就上了車。
雲亦暖呆愣愣的看著那車逃跑一樣地快速消失在夜色中,好一會兒沒回過神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