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雨莀像個被他抱在懷裏的大嬰兒一樣斜躺在他的懷裏。
她的眼泡腫脹得像八月的桃子一樣,鼓鼓的,小鼻子也紅紅的,身子始終在不由自主的哆嗦著。
“小暖不怕啊,沒事了,沒事了。”他低頭看著她涕淚橫流的狼狽模樣,早已疼得糾成一團的那顆心像又被誰使勁兒捅了一刀。
他的嗓音沙啞得厲害,並且有種很明顯的顫抖在裏麵。
像是有誰提著他的聲帶在晃。
他用大拇指輕輕抹去她那大顆大顆的眼淚,羅雨莀無聲的哭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勾緊他的脖子放聲痛哭起來。
邵逸塵緊緊抱著她,像是怕稍微一鬆勁兒她就會一下子飛跑了一樣。
她的頭發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泛著淡淡清香,卻已經是一片淩亂,她的身體雖然仍是溫軟如初,卻透著濃濃的惶恐與不安。
哭聲沙啞得更是像被苞米葉子劃破了嗓子一樣,嗚啦嗚啦的。
邵逸塵的眉毛擰得緊緊的,眼眶雖然酸脹得厲害可他仍在努力控製著什麼,羅雨莀的臉埋在他的頸窩間,看不見此刻他那幽深的眼眸裏不斷湧起來的層層水霧。
下巴繃得緊緊的男人太陽穴上的青筋一直在突突的跳著,
他不敢想象自己再晚來一會兒會是怎樣一個結果,他的小暖,他的孩子。
羅雨莀勾著他的脖子哭了好一會兒,一直到她徹底沒了力氣,才緩緩鬆開手臂重新滑了下來。
他用大手輕輕捋了捋那黏在臉頰邊上的濕噠噠的頭發,她的臉蛋有點輕微紅腫,那個畜生扇過的痕跡雖然不是很清晰,但是隱約可以看到。
“小暖,不怕啊,不怕。”他的聲音溫軟的像對個飽受委屈的孩童,而他是她的哥哥,她的父親。
羅雨莀的臉上又有大顆大顆的淚悄無聲息的滑了下來。
邵逸塵緩緩低下頭,輕輕的淺淺的替她吻掉那一滴一滴的苦澀晶瑩。
夜深了,外邊好像起風了。
精疲力盡的羅雨莀在邵逸塵的懷裏睡著了。
邵逸塵本以為羅雨莀哭過一場,睡醒之後又是一個大晴天。
沒想到第二天早上居然見紅了。
惶恐不已的邵逸塵臉都沒洗火速就把羅雨莀送到的遼城市婦嬰醫院。
大夫說了,孕婦受到嚴重刺激與驚嚇,有流產先兆,需要住院保胎。43樓,高級vip病房,地毯,空調,電腦,電視,沙發,淋浴等等樣樣高端大氣。
經過昨晚的事情,兩個人的關係似乎有了很大改善,羅雨莀不再處處跟他死拗著,
她會乖乖的吃光他喂的早餐。她會安靜的讓他幫忙洗臉、洗頭。她會老老實實的被他摟在懷裏聽他講他們以前的點點滴滴。
雖然病房裏有兩名特護,可是有些事邵逸塵還間喜歡親力親為,他想把她捧在手心,可是又怕掉了,他想把她含在嘴裏,可是又怕化了。
..........
沙鷗打過兩次電話,起初羅雨莀不想理她,第三次的時候,她念她終歸出發點是好的,也就接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沙鷗就態度誠懇的反複說了幾次對不起,然後就是一堆恨自已不小心喝多了酒,根本沒看出來汪洋是個斯文敗類之類的後悔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