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雨莀睡著了,邵逸塵怕她半夜再有什麼問題,就一直守在床邊。
坐了一個多小時後覺得高背椅不太舒服,又把躺椅搬了過來,挨著床邊側著身子安靜的看著她。
眼睛一直瞪到淩晨1點多鍾,終於挺不住了,才迷迷糊糊的睡了。
折騰了半宿的羅雨莀第二天早上是被邵逸塵的電話鈴聲震醒的。
半夢半醒的睜開眼睛,正看見邵逸塵從床邊跳到茶案那頭,手忙腳亂的像是要關機的樣子,結果越急越竄皮,啪地一下,電話掉在地上。
羅遇莀使勁揉了揉眼睛,因為昨天晚上哭得太厲害,眼泡周圍現在已經全腫了,盡管使勁揉,也隻是不大個縫兒。
她用胳膊支楞著起身子,緩緩地坐了起來。
“別動別動別動,你要幹什麼?”手機已關了機的邵逸塵急忙衝回來扶住她的肩膀。
羅雨莀把臉扭過去,不理他。
“是要喝水麼?”
羅雨莀沒聲。
“是要吃飯麼?”
羅雨莀還是沒聲。
“那你是要去衛生間?”
盡管他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詢問,羅雨莀始終是無動於衷。
“你是要去洗漱吧?看看你這眼睛都成啥樣了?”邵逸塵一邊說一邊愛憐的伸出手去要把她的小臉抬起來,結果他的手剛伸過來,羅雨莀以老鷹擒兔子的速度猛地一下拽住了他的手,然後以最快速度照著他的大拇指肚位置就狠狠咬了下去。
刺痛突然襲來,邵逸塵皺了皺眉,然後就那麼忍著疼痛,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那因為過於用力而來回來去使勁晃蕩著的小腦袋瓜。
看樣子她是真的想把他的肉咬下來一塊吧。
十幾秒鍾過後,他才沙啞著嗓子道:“對不起,小暖,對不起,如果這樣能讓你解氣那就狠狠咬吧,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把命賠給你。”
他這麼一說,羅雨莀反倒怔了怔,接著她就鬆開他的手,一邊大哭著一邊劈裏啪啦不管不顧地照著邵逸塵的身上就打了起來。
估計是因為他比她高不少夠不著的緣故,不然她肯定能把他的臉打開花。
捶打了一會兒邵逸塵沒咋樣,卻把她自己累夠嗆。
氣喘籲籲的差點暈過去,還是邵逸塵一把把她抱在了懷裏。
她是真的沒力氣掙紮了,隻是眼淚一直不停的流。兩個人折騰了好一會兒,陸兼修上來敲門要輸液時,邵逸塵才想起來倆人臉還沒洗呢。
他把她輕輕放好,然後過去開了門。“你先給她打吊瓶吧,我去洗把臉。“
“你的手......“
陸兼修倒是眼尖,一下子就看見他那被咬破了虎口下方正不停地往外冒著血。
邵逸塵沒理他,直接開門出去了。
等他返回來時手裏多了熱毛巾,和一杯熱奶。羅雨莀手背上紮著針頭,邵逸塵估摸著她也沒什麼精力與體力來跟他掙紮了,直接拿著溫熱的毛巾過來就幫她把臉擦了。
果然,她沒亂動,受了鼓舞一樣他又把熱奶端了過來:”喝了吧,喝了好有力氣打我。“他的聲音很是曖昧,聽得一旁的陸兼修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認識的邵逸塵從來不是這樣的,在他眼裏,在很多外人眼裏,他就是個絕對說一不二的冷血。
真沒想到,他居然也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一麵。真是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啊。
羅雨莀不知是被他說的動心了,還是餓了,雖然嗓子還是挺疼,可她也真的把牛奶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