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丞相府內,處處張燈結彩,鮮紅的燈籠散發暖光。
“大公子竟如此孝順,實在是娘子的福氣,不像屋內這位…”
“哎呀!這麼喜慶的日子,你提她做甚?”婢女的聲音隱隱約約從二門傳來,躺在雜草堆中的女子聽見了外麵鑼鼓喧天。
這院兒裏一片荒涼,仿佛被世人遺忘一般,舍棄於此。天已入秋了,樹葉打著旋飄落至地,滿地的葉子鋪成滄桑畫麵,卻無人打掃清理。
估計任誰也想不到,此地便是丞相府夫人所居之地。
昔日的風光無比之人,成為下堂婦便是如此,安辭苓冷笑連連,眉眼間盡是淒涼。
她麵容形如枯槁,大晚上的咋一看,宛若惡鬼般唬人。安辭苓望著那扇緊閉的門,滿是悲痛,她堂堂丞相夫人,如今卻被關押,已過了好幾日都不曾進食過任何油鹽。
由遠而近的腳步聲似乎充滿壓迫感,安辭苓微微睜大眼睛,滿是期待,會是他麼?
很快,破舊的木門被推開,發出難聽的摩擦聲,一隻繡花錦鞋踏入眼簾,上麵紋著的蝶舞圖栩栩如生。
可看在安辭苓眼裏,卻滿是灰敗。
她知,不是他。
“姐姐,妹妹今兒高興,便來看看您。”陳薰兒用的敬稱,但話語中的意思可沒多尊敬。她蓮步輕移,繞著安辭苓兜了一圈。
“嘖嘖嘖,姐姐,你怎的趴在地上了呢?快些起來吧,莫髒了這地兒!”
安辭苓瞪大眼睛,仇恨的瞪著陳薰兒,麵前清秀的女人一看她的神情,笑的更加歡了:
“姐姐,你可莫恨我呐,是你自己不知廉恥,與僧人勾搭私會的。”
陳薰兒提著裙擺,忽的轉了一圈,以前這麼好的料子,可輪不到她這個妾室,如今…
“我沒有!!”安辭苓低聲吼道,嘶啞破碎的聲音聽著怪瘮人的。
“我知姐姐沒有啊,因為……那人是我安排的啊~”陳薰兒神色溫柔,好似與之說著長情往事,可實際吐露出的一字一句,皆是穿心之刃。
“姐姐知我為何如此高興麼?因為我那孩兒掙了功名為我換了誥命,如今我可是夫人了。”
她如同想到什麼一般,猛的捂住了嘴,一張臉上滿是歉意:“我忘了,姐姐是沒有孩子的。姐姐,我記得那年三月生產的時候,大夫還說姐姐懷的是個男胎呢,真可惜……”
“不過呢,姐姐就算生下那男娃也無用。”陳薰兒笑的眉眼彎彎,看似純潔柔弱,眸中的惡意卻不加掩飾:“夫君早就懷疑那孩子不是他的了,姐姐你覺得,就算那畜生還活著又如何?”
“你給我住嘴!”
安辭苓能夠忍受她的羞辱,卻不能任由她辱了早夭的孩兒!
陳薰兒臉上一獰,抬腳狠狠踹在她身上,安辭苓痛的悶哼出聲。
陳薰兒原本清秀的臉上一片扭曲:“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丞相夫人麼!?既然這樣,那我便再告知你一件事,那碗補湯是我送去的!我在那湯裏動了手腳,孩子會流掉,但你卻能活下來。”
似是想起什麼,陳薰兒平息了一下怒氣,嘴角重新勾起弧度:“姐姐,你應該感謝我,沒讓那孽畜東西出生,辱了相府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