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熙點了點頭後又搖了搖頭,“是個老手幹得,很多都清理幹淨了。”
“我想去看看。”梁景秀並非會比高熙的手下更加專業,隻是她或許能夠想起一些前世的線索來。
高熙自然不敢怠慢,將人帶到城外的破廟中。
許元治瞥了一眼破廟供桌上的神像,“這神像奇奇怪怪地,供奉的可是什麼?”
高熙不以為然道:“聽聞是早些年間白蓮教的教壇,而後聖上將其定義為邪教,便將此處給廢了。”
又是白蓮教,許元治皺了皺眉頭,他看著梁景秀,“可是有什麼發現。”
“此處好似有行乞者住過的痕跡。”
高熙順著梁景秀手指的地方看了過去,見藏在牆縫裏的被褥和鍋盆。
“自命案之後可有人出入此處?”梁景秀問。
高熙答:“自命案後,因為還未破案,我便命人把守看管,應該未曾有人進出過。”
為了表示謹慎,高熙將看守的捕快叫來,詢問道:“我讓你把守著,可曾有人進出?”
捕快趕忙搖了搖頭,“高大人的命令屬下自當不敢違背。”
高熙便指著牆縫裏的家當道:“那個又是怎麼回事?”
捕快用手撓了撓後腦,半晌才委屈地說道:“當真沒有一人進出過。”
此時梁景秀道:“或許在當日,有乞丐在此借宿。”
“因而或許那乞丐看到了案發?”梁景秀不過是猜測,行乞者露宿風餐,居無定所,因而案發當日若是在這破廟中也並非無可能,隻是這破廟並無藏身之處,他若是看到了,是藏在何處的?
梁景秀想著便走到了那牆縫中,隻見牆縫的左邊有一處缺口,那缺口雖是小,但足以躲藏瘦弱的人兒。
為了更好地感受當下的情緒,梁景秀便貓了進去,那缺口能夠藏得住梁景秀,雖有些擁擠。
“景秀?”
梁景秀順著聲音抬頭看,隻瞧著許元治俯下身子往裏瞧了瞧,因為毫無防備,梁景秀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接著後背被頂了一下。
隨之一具屍體便朝著梁景秀的後背砸了下來,梁景秀慢慢地將頭移了過去,那屍體的五官便緊貼著自己的臉。
梁景秀咽了咽口水,還未等到她反應過來,手腕便被人一抓,整個人提了出來。
“景秀?”
梁景秀瞥了一眼拉著她的許元治,當下也顧不得常理,直接撲了上去,用顫抖地聲音說道:“裏麵,裏麵有,有人。”
高熙聽聞也想鑽進去,但是他的骨架比梁景秀大了一倍不止,於是用手撈了一會發現徒勞後便又讓下屬去找個骨架小的人過來。
缺口裏有一具幹癟癟的男屍,屍體的麵目被毀得完全認不出來,高熙皺了皺眉頭,“這屍體怕不會已經在這兒有些時日了吧?”
沒有人回答得了高熙的問題,梁景秀此刻才算是緩過神來,她白了一眼沒有撒手意思的許元治,“許公子,請自重!”
五個字說得情深意切,許元治抿著嘴偷笑著,他小聲地在梁景秀耳旁說道:“方才不知是誰先撲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