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秀本想要解釋,但話到了嘴邊又覺得跟一車夫她也解釋不上,反而顯得欲蓋彌彰。
許元治道:“回去之後,我便讓阿娘替我挑揀日子,可好?”
梁景秀隻覺得自己的一張臉燙得厲害,她故意躲著許元治的眼神,“此事,此事應當長輩作主才對。”
話說完,撩開了布簾後便徑直跳下了馬車。
可梁景秀才入了總兵府迎麵就撞上了梁廣,那梁廣見妹妹的臉頰發紅,眉頭皺了皺,“我正要去尋你,你怎麼這般臉紅,可是哪兒不舒服?”
身旁的蘇明珠又瞧見梁景秀後頭跟著的許元治,心中知曉了八九分,“你不是縣衙裏還有些事務沒有處理,眼下景秀回來了,你也應該安心了吧?”
然梁廣還想再問些什麼,便已經被蘇明珠往外推了,“我還想讓景秀陪我去挑金線呢,你去忙你的。”
眼下雖已抓住了不少的白蓮教徒,破除多地爆發而出的神鬼怪力,但江南災情依舊嚴峻,所要處理的事務還有許多,可這些都不是立馬能夠解決之事,眼下妹妹的安危才是排在第一的當務之急。
但見梁廣沒有要走的意思,梁景秀才道:“晚上待你公務處理完之後,我再同你細說。”
梁廣瞥了一眼許元治,“待我公事了結,你可得一五一十地將事兒告知,倘若讓我知曉你偏袒他人,可別怪我不顧及兄妹之情。”
那狠話聽著像是對梁景秀所言,實則是在警告許元治。
後者笑道:“眼下江南事了,我也應當要回卞城了。”
蘇明珠本也想尋個機會問問許元治何時回卞城,但聽如此便也道:“我尋了金線亦要回卞城,不如一塊走吧?”
話此蘇明珠又問梁景秀,“景秀也一塊回卞城吧?”
“啊?”梁景秀未料及對方會提及自己,“我嗎?”
“嗯,景秀,你也應當回卞城了。”梁廣接著蘇明珠地話說道,“你陪我來這江南本就是偷跑來的,阿爹阿娘可擔心了,眼下這江南隻剩下些瑣事,我顧不得你,你還是先回去吧?”
梁廣知曉梁景秀會來江南皆是因為擔憂他,“眼下有三殿下坐鎮江南,待江南恢複生氣,我應當也能回卞城複命,因而你不必在此了。”
“你在趕我走?”梁景秀故作吃驚地模樣。
“阿爹阿娘寫了好多書信,問我你何時回去,”梁廣飛了一個白眼,“近日這一封家信中更道,阿娘因為擔憂你而病了數日。”
“阿娘病了?”梁景秀皺了皺眉頭,方才還磨磨蹭蹭不想離開江南的梁景秀,此刻恨不能長了一對翅膀飛回卞城。
“且不用擔心,不過是染了風寒,加之憂思你過度罷了。”梁廣替著妹妹做了主,“這樣吧,你們三人結伴,有許兄在,我還放心些,後日有官船,正好可載你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