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幸福來的實在是太過突然,說句實話,蘇瑾這次來隻是打算試試運氣,沒想到竟然會成功見到病人,畢竟她先前每次都是好心幫忙卻碰了一鼻子灰。
對於蘇瑾來說,這是一次絕佳的機會,她不敢鬆懈半分,隻隨著劉氏到了知縣千金許棠兒的屋裏。
剛剛進門,劉氏就不住的歎了口氣,眉宇間滿是憂色。
蘇瑾先是打量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病人,不由被嚇了一跳。
看著身量這似乎應該是個十五六的姑娘家,卻瘦的幾乎算是皮包骨,也正是因此,她一雙眼睛顯得分外的大,看著有些赫人,此時她虛弱的躺在床上,看見了劉氏她們進來,隻輕輕喚了聲母親。
“棠兒,這位姑娘是來給你看病的。”劉氏神色溫柔,像是變了個人一般。
許棠兒眨了眨眼睛,聲音淺不可聞:“竟是個姑娘家。”
劉氏歎了一聲:“試試吧。”
許棠兒並沒抱什麼希望,隻直勾勾的盯著蘇瑾,目露羨慕。
蘇瑾沒急著上手,而是在仔細看了許棠兒的狀態後,先問了守在床邊的丫鬟:“許姑娘平時可發熱?”
丫鬟道:“剛開始得病的時候反複發熱了一段時間。”
“後來?”
“後來……似乎不大發熱了。”
“似乎?”蘇瑾微微蹙眉。
丫鬟認真的想了想:“最近幾個月沒發熱。”
蘇瑾又問:“瘦成這樣,不應單是因為久痢不治,可有平時不能進食之故?”
“是,早些時候還好,最近幾個月吃了就吐,隻能勉強喝些湯水。”丫鬟道。
蘇瑾忽半蹲於床前,直視著許棠兒問:“吃東西時是不是嚐不出什麼滋味?”
許棠兒點頭:“的確沒有胃口。”
“張嘴,我看下舌苔。”蘇瑾道。
許棠兒很是配合。
蘇瑾捏著她的下巴認真的看了看她的舌苔,又翻開她的眼皮仔細觀察了一下她的瞳孔。
脾失健運,則肌肉消瘦,口淡不渴,舌淡苔白。
她又問:“腹痛、腹瀉、便血這些症狀都有?已經持續多長時間?”
丫鬟道:“半年多了,細算,八個月。”
八個月。
一聽到這個數字,蘇瑾心下已經有了些推斷,她這才給許棠兒把脈。
不出所料,脈象細弱無力。
劉氏是本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同意蘇瑾來給許棠兒診治的,可眼前見蘇瑾診治問話時這一氣嗬成信手拈來的模樣,不由生出了些許希望。
忽然,蘇瑾收回了手,起身對劉氏道:“不是瘧疾。”
劉氏一愣:“你說什麼?”
“不是瘧疾,是噤口痢。”蘇瑾格外篤定。
劉氏眼中明晃晃的出現了幾絲懷疑:“來過許多大夫,都說是瘧疾。”
蘇瑾問:“那些大夫是否不曾近身看過許姑娘的情況?”
劉氏正色道:“自然不曾,我閨女是個女兒家,如何能叫外男近身相看?”
丫鬟又添了一句:“就連切脈都是懸絲診脈,中間隔著布簾,萬萬不敢叫人家看見我家姑娘容貌的。”
還……懸絲診脈?
“這就是了。”蘇瑾更加有把握了:“正是因為來過的郎中大夫都因為男女之間需要避諱不曾認真的查看過許姑娘的情況,隻是通過把脈和問話來確診,這才導致他們誤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