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歎了一口氣,終究還是不忍心,拉著她回了岸邊。
“這個人傷風敗俗,敗壞我葉家門風,還是趕緊扔下去比較好。”
趙氏看到宋俏周而複返,瞪大的一雙眸子,連忙跳出來。
宋俏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直接把目光看向了岸邊的一個老者身上。
“裏正大人,您公正無私,法不留情,可是終究要聽我一句實話。”
她腿還被綁著,可仍舊是直挺挺的朝著裏正跪了下去,一臉委屈:“裏正大人,我一個婦道人家,含辛茹苦的把兩個孩子的拉扯大,若是孩子真的是別人的,我早些丈夫去了,我直接改嫁不也落個輕鬆嗎?”
“我何必如此?守著丈夫留下的家!守著葉家的根!守著葉家的唯一血脈!”
她聲淚俱下,無人不動容。
裏正臉色一變,唇蠕動了一下,沒說話,卻開始懷疑了。
“裏正大人,你別聽這個狐媚子胡說。”
眼瞧著裏正大人開始懷疑,趙氏坐不住了,直接把手中的大寶往旁邊一推,噔噔噔的走了過來。
她指著宋俏,一臉嫌棄的說道:“這個女人的話不可信,我侄子自幼體弱,留她當童養媳就是為了衝喜,可侄子成親不久就去了,侄子體弱,站著走兩步都要喘三喘,怎麼可能生孩子?”
她看著宋俏,一字一句的說道:“這個女人當然不會走,葉家那麼大的宅子,走了豈不是就沒了。”
宋俏當即冷笑出聲,一雙眸子緊緊的盯在她的臉上:“說起來,我倒是感覺有些奇怪,若是你真的懷疑的話,我懷孕的時候你不提,孩子生下來你不提,孩子現在都五歲了,你才提,焉知貪圖葉家老宅的人另有其人。”
葉家是大家,雖然原主的丈夫死了之後敗落了一些,可一處宅子依舊是人人向往的。
趙氏被宋俏說的臉色陣青陣紅,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隻是這樣還不夠。
宋俏扭頭看向了河岸邊的一位男子,心中一動。
那位男子坐在輪椅上,一身月白色的袍服,眉目如畫,眉眼低斂,薄唇微抿,似是在想什麼事情。
“不信你們可以問葉朝,他的醫術你們都信得過吧?他曾經給我丈夫診治過,行不行,一問便知了。”
她一雙眸子期盼的看向葉朝,這個人是葉家村的私塾先生,也懂醫術,頗有威望。
雖然她不記得當年都發生了些什麼,但是,原主的丈夫身子不好,終歸是會找他診治的。
似是沒想到宋俏會問他,葉朝愣了一下,看著宋俏,唇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在眾人忐忑之際,他緩緩啟唇:“的確診治過,也確實如她所說,雖然體弱,卻沒有弱到如此地步。”
真相,瞬間大白。
宋俏當即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哭著說道:“即便如今沉冤得雪,可這家務事卻斷不清,我素來待趙氏如親身母親,趙氏為何這樣陷害我,難不成那宅子比自家親人的命還要重要嗎?”
周圍的人也都不是傻的,如今心思轉了轉,也就回過了味兒。
看著趙氏的眼神都有些耐人尋味了。
“裏正大人,這件事我斷不了,希望裏正大人能夠還我這孤兒寡母的一點公道,這親戚,我是不敢留著了。”
宋俏的言中之意,是讓裏正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