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達和燕子二(1 / 2)

燕子沉浸在回憶裏,嘴角洋溢著明媚的笑容,暖暖的,就像很多個午後,她總喜歡為我衝的橙汁一樣,就是那種流入心底的溫情。

他一直都是一個很活潑開朗的人,總喜歡說各種奇怪搞笑的話題。燕子頓了頓,開始接著說。

他一直對我說這個世界是多姿多彩的,人不能老是簡單的重複,要跳出生活的牢籠,尋找新的解脫。

雖然當時我隻是笑笑,但在爸爸出院後,我第一次騙媽媽沒有去少年宮練舞,而是去和阿達玩耍的時候,我就知道,很多東西都要不一樣了,那些被壓抑了很多年的東西終於破土而出,並在茁壯而飛速的生長,縱然,我表麵看起來還是那麼安靜。

那個時候的阿達已經病得很嚴重了,身體已經變得很是虛弱,可是他還是很有激情,熱愛他熱愛的一切,他說總有一天他會回到自然中去的,想做什麼做什麼,這讓我很是羨厭,我到底不如他勇敢,可偏偏我又該死的向往。

“我想,我從那時候起就患上了一種叫阿達的毒。”燕子低垂著的眼,顯得流光瀲灩。“我想不到我什麼時候才會停止愛我的夢想,比如,阿達。”

“他細數你們堅韌的革命友誼,一起爬山,一起唱歌,一起旅遊,一起幻想,一起插科打諢,一起恃強淩弱。你們有太多的一起,那些我不曾參與的一起,多到讓我妒忌。”燕子頓了頓,抬頭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說著“司,你知道嗎,我很是妒忌你。”

在阿達眼裏,你是最鮮活驕傲的女子。他說你鮮活得像剛出水的魚,驕傲得像一隻慵懶的貓或是一隻狡猾的狐狸,總喜歡露出鋒利的爪牙,狠狠的咬那些關心你的人,然後再舔著牙尖的位置,大叫,你是一匹天底下最帥的狼。偏偏你又隻敢在他們麵前嘚瑟。

“那時候我就在想,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畢竟我和阿達聊得最多的就是你,直到那天我看見了你。”一串輕笑從燕子的唇角逸出,我想,能把妒忌講得如此冠冕堂皇像恩賜一樣的,也就隻有燕子了。

那天我在阿達的病房口看到了一個女孩,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那就是你。

及肩,柔順卻又微黃的頭發,淡淡的眉眼,皮膚很白,扯著阿達的袖子擦著流不停的眼淚。阿達不知道說了什麼,你瞬間就一蹦蹦得老高,老遠就聽到了你的笑聲。

不知道為什麼,心下突然就覺得很好笑,啊,這就是司啊,更多的是釋然,也沒什麼不一樣。

“你看,我3年前就認識你,可你那時候不知道還有個我。”燕子笑著。是啊,我那時候還不知道有個你。

等你走了之後我才走進阿達的病房,阿達說要轉院,要去別的地方換腎,要我留地址,如果還活著就給我寫信。我下意識就問了句你知不知道,他說你不知道,突然就開心了,把地址寫到了他手上。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沒有聯係。我安慰自己,阿達在做手術,不要著急。可是怎麼能不急,等待已然積滿了塵埃,等成了迫不及待,然後被歲月覆蓋變得越來越無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