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今天會是很平淡的一天的，至少表麵上看來沒有多大的不同，除了天氣差點。和往常一樣來到教室，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心情有點糟。六月了，盛夏就要來了，也快要畢業了。
“不要再往我桌子裏放毛毛蟲了，我不怕的。”瞅了眼桌洞裏正在蠕動的毛毛蟲，更加的心煩意燥。
“叱，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放的？”同桌一臉的訝然。或許他習慣了我的緘默。
“我有說是你麼？”真是好笑，我有說是誰麼？
“你！是想打架麼？”
“安靜！下麵開始考試。”班主任的喊聲打斷了所有的聲音。
考試。啊,考試！
看著一片陌生的字眼，果然，基本上不會幾道。迅速做完了會做的，索性把卷子往桌上一攤，開始趴下來睡覺。周圍的人一直在偷瞄我。
放心，我絕對不是你那個對手。當下好笑的扯了扯嘴角。以前我又把誰當做對手呢？顏敘，是你吧。
老師改卷效率超高，當天下午分數就出來了。最低分37分。唯一一個不及格。
“這次考試大家考得一塌糊塗，尤其是還有一個不及格，人家二班是全優，你們到底是怎麼搞的，腦袋有那麼笨？還是根本就不想學習！那個不及格的，你先站起來說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老師氣急敗壞的聲音就像一把利刀，很是尖銳，淩遲著我的心髒。
師者，德也。顏敘，請告訴我這是誰說的。
——by有點迷惑的段司。
“老師，我不會。”
“你不會，你不會，你是豬嗎？老師沒教嗎？我看你是上課一點都沒聽吧！”全班哄笑出聲。
“我聽了的。”隻是沒聽懂。
“還敢說！聽了能不會？見過不學的，沒見過死性不改，還撒謊的，你爸媽怎麼教你的！”老師，你又怎麼教的我，我不知道，沒聽懂。
“不知道。”
“你這是什麼態度！叫你不好好聽課，今天給我站到講台旁聽課，明明把你家長叫來，我倒是要看看什麼樣的家長教出這樣的孩子！”老師生氣的瞪了我幾眼。
“還在座位上幹嘛！快點，站到講台上來！”老師一隻手叉著腰，一隻手指著我。
“不要。”我又沒有做錯。
“你說什麼！好、好、好！你是現在就要我帶你回去找家長！”老師衝到座位旁邊。
“隨便好了。”反正媽媽也不會在家的。
“好，走，課也不用上了，我們現在就去！”老師扯住我的胳膊。
在老師打了一個電話後，媽媽擔著東西匆匆忙忙的來到家門口。額頭上都是汗水。
“老師，不好意思，久等了。發生什麼事了麼？怎麼一起來了？”媽媽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軟喏，不知道是因為著急還是疲倦，還帶著些許的喘息。
“這可多虧段夫人教出來的好女兒。上課不聽課、撒謊、態度不端正、挑釁老師，可是樣樣占全了，這樣的孩子可沒法教了。”老師翹著二郎腿，一條條的數落著我的罪證。呀，原來我是這麼的惡劣。
“老師，對不起，這孩子從小就被我嬌慣壞了，給老師添麻煩了。”媽媽的聲音裏透著濃濃的失望。
“媽媽，不是這樣......”
“段司！住嘴！”媽媽急切地打斷我的聲音。
“老師，您辛苦了，麻煩您親自跑一趟，這孩子可是不聽話了，請您嚴加管理，我這剛好有些進口的西洋參，帶回去補補身體。”媽媽從櫃子裏拿出兩大包西洋參。
媽媽，你不信我了。我從來都是很聽話的。
“哎呦，這怎麼好意思呢。”
“老師，沒關係的，您辛苦所得，應該的應該的......”
“段司，你好好反省，明天記得不要遲到啊。”老師笑著走出了家門。
“小司，媽媽很累的，你知不知道。媽媽要掙你和哥哥的學費，還要還債，可能沒多少時間來照看你們，哥哥是男孩子，就放在鄉下學校住校沒關係，你是女孩子，媽媽希望你呆在媽媽身邊，媽媽不要求你學習怎麼樣，但在學校還是要好好表現的，以後不要這樣了，千萬不要像你爸爸一樣，知不知道。”媽媽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媽媽隻有你和哥哥了，隻有你們了。”
“嗯，知道了。”
晚上躺在床上，任由淚水泛濫成災。
媽媽，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對不起，對不起，很對不起。
段司，你想幹什麼，你到底想幹什麼，你除了惹媽媽哭，你還能幹什麼！
拳頭瘋狂的砸向自己的胸口。
顏敘，我想幹什麼，我想幹什麼，我想死你知不知道。
——by豬一樣的段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