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她日日看新聞,卻沒有一條能讓她舒展眉頭。

情況一日日的惡化下去,雖然她也看得出來她已經盡力將損失減到最低。

但如果他們再拿不出新的證據,局麵將無法扭轉。

慕槿歌的眼神有片刻的恍惚,須臾才定定的對上她關心的瞳眸,淺淺一笑:“瑤瑤,有時候我會想,人這一生中到底什麼才是最重要?”

突兀的話題讓靳瑤瑤沉默。但她清楚,槿歌從不說廢話。

“錢、權?這些不過身外之物,它們或許能給你帶來額外的快樂,但卻不是你非要不可的幸福。”

“無論是我還是慬琛,一直不願讓帝皇倒下,無非是因為知道隻有帝皇屹立不倒,我們在乎的人才能不受傷害,歸根究底無非還是人。”

她看著她,笑得那般暢然無謂:“如果人都沒了,那些還有什麼重要的?”

“帝皇我會竭力去保護,但如果帝皇的倒下可以換來我在乎的人的平安,那麼不要也罷。”

她說的有些深奧,靳瑤瑤不是很明白。

她是說帝皇的存在會影響到她在乎的人嗎?

誰?

霍慬琛?

她不知道,想問卻適逢換好一套衣服的陸青青出來,笑容滿麵的在兩人麵前轉了一圈問:“怎麼樣?好看嗎?”

話題不得不暫停,陸青青身形高挑,皮膚白皙,草綠色紗裙十分適合她。

“還有件黃色,我也覺得不錯,試給你們看。”

說著,又進了更衣室。

一切好像不過插曲,靳瑤瑤嘴角弧度斂去,眉眼嚴肅的望向她:“槿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慕槿歌不語,她伸出手握住她的手:“瑤瑤,遵從內心,人要活在當下,有些事情或許會痛,但總會過去。有些人或許在乎,但那卻是心上不得不祛除的疤,想要痊愈就要忍痛。沒有舍哪來的得。不要害怕去麵對,有些東西盡管失去了,但你隻要回頭看看,你所擁有的其實一直都比你認為的要多得多。”

她說這些時,語氣平和,表情溫軟,就連眼神都是安靜祥和的,靳瑤瑤靜靜的聽著,以為那些話是在說她自己。

可後來她漸漸覺得那些話是她特意想要是說給自己聽的。

內心不可能沒有波動,有什麼像是要噴湧而出,她想要追問,可陸青青再度出來,而之後也再沒有給她詢問的機會。

一天,三人整整逛了一天,臨近天黑才結束。

許久未見,索性一起吃了晚餐回去。

靳瑤瑤沒開車,陸青青是楚崠蓮送過來的,晚上自然親自過來接。

“你們先回去,我送瑤瑤。”慕槿歌拉著靳瑤瑤上了自己的車。

兩人本就熱戀期,倒也不勉強,互相道別然後離開。

有些問題,似乎過了那個時間點就有些問不出。

一路上靳瑤瑤都沒有再詢問她那些話的意思。

有些事情不能提,但兩人也不缺話題,撇開那些糟心事,一路上倒也沒過分的安靜。

公子早已經在母親懷裏睡得香甜。

將人送到花圃的小洋樓外,庭院燈熄著,隻有客廳留下一盞光線微弱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