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敬陽看向妻子,卻見妻子神情複雜,似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唇瓣緊抿,如鷹隼的般的目光掃向慕澤楷,“你說。”

慕澤楷靠著沙發,抬手覆上自己的雙眼,那些事情他要如何說?又能說什麼?

他如今就是走在懸崖邊上,隨時都有可能墜落下去。

適時,傭人將泡好的茶送過來,慕敬陽接過,然後重重的往麵前的茶幾上一放,沉睿的聲響,四濺的茶水,讓三人都鎮住了。

徐樂寧更是急忙將他的手抽開,拭去上麵的茶水,啞聲斥道:“你幹什麼?不能好好說話嗎?”

那茶水剛泡好,溫度多高可想而知。看著紅了的手背,雖不明顯卻讓她濕了眼眶。

本以為生活漸漸恢複平靜,可如今……

悲從中來,徐樂寧無聲的垂淚。

望著情緒激動的妻子,慕敬陽敏感察覺到了事情,但一個兩個都不開口,他再聰明也不可能再不知任何事情的前提下猜到些什麼。

“你們是自己跟我說,還是讓我查?”

“大伯,沒什麼大事,就是我想將我媽的骨灰葬在慕家墓園,但大伯母說要聽你的意見,所以麻煩你回來一趟。”

她說的輕描淡寫,提及慕言的死就如同在談論今天的天氣一般,但無人觸及的角落,她的雙手不知何時早已經用力的捏緊。

慕敬陽似是沒聽明白,反問:“你說什麼?”

對上他內斂深沉的眸光,慕瑾柔一字一句的重複,“我想要將我媽的骨灰葬在慕家墓園,但大伯母說要你做主。”

原來,剛才並非他聽錯了,慕言是真的……隻是怎麼會?

轉身,看向妻子,後者咬著唇並不否認,再看看慕澤楷,緊捏的雙手都在顫抖……

“你媽怎麼會?”

“大伯不用那麼驚訝,不過是因為……”

“大伯,可以去書房談談嗎?”在慕瑾柔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慕澤楷突然出聲。

他挪開覆在眼睛上的手臂,一雙眼猩紅。

慕敬陽將三人看了好久,望著沉默的徐樂寧,平靜的慕瑾柔,最後才對上慕澤楷沉痛的雙眸。

從沙發上起來,他轉身朝樓上書房走去。

“管家……”臨上樓前,慕澤楷突然喚道。

管家從廚房出來,神情還有些恍惚,還沒能從剛才的消息裏回過神來。

“澤,澤楷少爺,有什麼事嗎?”

“叫人看著小姐,沒我的允許不準她離開慕家老宅半步。”

說完,也不去看慕瑾柔聽後看向他的嘲弄目光,朝樓上走去。

二樓書房——

慕敬陽點燃一根煙,叼在嘴裏,雙腿曲起平行而放,雙手落在椅子扶手上,望著進來的慕澤楷,“關門。”

慕澤卡關上書房門,看了眼他嘴裏的煙,問道:“大伯,還有煙嗎?”

這個性子從小性子寡淡,很少有能讓他起波動的事情,他唯一在乎的也就是他們這些親人。

從來看到的隻有他儒雅清俊淡然的姿態,何曾目睹過這樣頹廢的毫無生機的他。